“这事还得等李秀玉女士的伤情检测报告出来再谈,对了,你母亲的意愿很重要,如果她出具刑事谅解书,对方的刑罚也会轻判,这些都是不确定因素。
所以,目前为止,我们无法给你一个确定的答案。”
周少华心中也没底,量刑这件事十分复杂,并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清楚。
而且,这次的犯罪分子,与受害者之间的关系又很特殊。
“多谢周队长,我想请一位专业的律师,您可以给个靠谱的人选吗?”
看来,这小子是准备不惜一切代价让对方付出代价。
“没问题,我稍后会把联系方式发给你,只是,那人收费可不便宜,你最好有心理预期。”
周少杰知道安家的情况,忍不住出声提醒。
“我明白,周队长,我问的差不多了,打扰你工作,实在对不住,回见!”
见他这就要走,周少杰想到安怀远,硬着头皮开口道:“昨夜,安怀远有和我们提过,他想见你一面。”
“不,我不愿意再见他!”
从他对母亲残忍下手的那一刻起,安禹城已经从心底里抹除了“父亲”这个称谓,对于他,更没有了往日的温情与羁绊。
听出了对方话语里面不容拒绝的意味,周少杰聪明地住了话题。
“对了,麻烦您和莫警官说一声,我目前已经筹集到了钱,让她不用费心为我募捐。”这个也是安禹城此行的目的之一。
“行,这个我会转告她……”
两人还准备说些什么之时,医院那边的电话打了过来,女护士惊喜道:
“安先生,您母亲刚才恢复意识,她想见你!”
安禹城急忙挂断电话,坐上了周队长的车,两人一起,车子朝着医院的方向快速飞驰着。
李秀玉带上了呼吸机,看着穿着无菌服的儿子,眼里泛起了泪花。
那天夜里,她都以为自己要死了,幸好老天垂怜,没有收走她这条贱命!
“儿~子!”
“妈,我在这呢,您有什么话直接和我说,别怕。”
安禹城半蹲着身子,俯下身,凑近倾听母亲嘴里说的话语。
“别告你爸,他不能坐~牢,会~连累你。”
短短十几个字,李秀玉用尽了大半力气,她嘴唇用力张合着,呼气都异常困难。
一旁的主治医生看到这个情况,及时制止,“李女士,你现在的身体,还不能多说话,请注意!”
连续说话很有可能会牵扯到腹部的伤口,产生二次伤害,这是医生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在身后默默听着这一切的周少华,很明白对方刚才话语里面的深意。
她不愿丈夫坐牢,或许是不想连累儿子未来的考公考编。
安禹城也不是呆瓜,他如何不知母亲心里的所思所想,他忍住心里的悲伤,为母亲掖了掖被角。
“妈,他已经犯了法,我永远不会原谅他,更不会为了所谓的前途,漠视您受的苦。
对不起,这一次我要忤逆您。”
周少华也跟着帮腔,“我是负责这个案子的,女士,您的丈夫已经触犯了刑法,国法难容,请您理解!”
到了这一步,已经不再是受害者追不追究的事,为了维护法理秩序,他们也不会放过这样的暴徒。
听到专业人员都这么说后,李秀玉忍不住低声咳嗽了几声,这个举动,使她腹部的伤口被重新撕裂。
见此情形,主治医生当机立断:“家属和无关人员先出去,病人现在的情况需要及时干预。”
安禹城被赶了出来,他懊恼不已,想到因为自己的话,才让母亲情绪起伏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