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紧闭双眸,不再去注视河水中的那条黑鱼,然而那黑鱼的模样,却仍旧频繁地在苏山的脑海中浮现。
有数次,苏山被一股强烈的冲动所驱使,想要睁开双眼。但他紧紧咬住牙关,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硬生生地将这种冲动压制下去,并继续向后退却。
幸运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黑鱼的形象在他的脑海中逐渐变得模糊起来。源于本能的冲动,也随之一点点减弱,直至最后完全消失。
直到这时,苏山才缓缓睁开眼睛,轻轻呼出一口浊气。
他将视线移开,不再向河中投去任何探寻的目光。
在内心深处,依然有一种怅然若失的余音在回荡。
那种感觉,仿佛是他失去了某种至关重要的东西一般。
“这条黑鱼,必须想个办法铲除才行……”目光闪烁之间,苏山已然下定决心。
这才是当前最为紧迫之事。
如果不能将河中的黑鱼清除掉,那么当花园里的那些绿植和花卉需要浇水时,从河里取水的他每次都会面临来自黑鱼的威胁。
身体被一种本能所控制,不由自主地被黑鱼吸引着,驱使着一步步朝着河中走去。
苏山其实并不是一个热衷于钓鱼的人,平时也并不喜欢吃鱼。而且与之前不同的是,他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对周围的环境和形势并非一无所知,但仍然被瞬间吸引住了目光,朝河边走了几步。
这种情形,如果硬要形容的话,简直就和那些受到冥币吸引的已死之人如出一辙。
只不过两者的角色互换了一下,现在的他变成了那个被诱饵诱惑的人。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脱离了故事后,黑鱼的吸引力大大下降,在这个前提下苏山还能坚持自我,控制住自身。
他像之前一样惯例的在花园中开始巡视,脚下踩着空旷的地面,没有任何异常的迹象。
这片土地是他离开前亲自平整和夯实的,到目前为止,甚至连一个新的小土包都没有出现。
苏山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从上午夯实第一个小土包开始,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五个半小时。
接下来,他将继续密切关注这块空地的状况,以便准确地估算出每次平整土地,到小土包出现后,中间那段维持稳定状态的时间究竟有多长。
随后,他逐一检查了那些绿植、花卉,甚至连花园里的几棵桃树也没有放过。令人欣慰的是,所有这些植物都生长得十分健康,暂时并不需要浇水。
看起来,上一任花匠把这里照顾得非常好,这让苏山省去了不少麻烦。
只是他有些好奇,那位出色的花匠到底是出于何种原因突然消失不见了?不然也不会有他,来到这个地方接替这份工作。
那么现在,无事可做?
当然不是,花匠的本职工作,只需要维持住即可。
苏山还有自己的工作需要完成。
重新回到凉亭后,苏山的目光落在亭内放置的锄头、铁铲以及那柄短斧之上。他缓缓伸出手,将它们一一拿起,感受着手中沉甸甸的份量。
然后,他带着这些工具再次踏上鹅卵石小径,并小心翼翼地将铁铲和短斧放在地上。
苏山深吸一口气,双手紧紧握住锄杆,仿佛在与它交流一般。
随后调整好姿势,将锄尖对准眼前的土地,用力一挥,锄尖深深嵌入泥土之中。
随着手臂的挥动,锄尖被带得向后一勾,泥土也随之翻动起来。
一个小小的土坑出现在眼前。
这个看似随意选择的位置,实际上并非偶然。
苏山对这个地方记忆犹新——当时,他就是在这里被突然从土中伸出的手掌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