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知肚明,对于计划生育这样的事,高明亮从来不参与,他总是把容易得罪人的事推给他王海平,知道他就是一个老滑头了吧?
天刚亮不久,王村长就从闲窑洞里推出一辆破旧的“飞鸽”自行车,大架上还裹着一层桃红回绒布更显得鲜艳亮丽。
破旧到何种程度?除了铃儿援不响,各部件都会响。
有时候,他真的为自己作为一村之长的清贫而辛酸,同样是村干部,哪个不如他生活的滋润?
高明亮过得是什么富贵的生活?
刘富平一个大队会计,虽比不上高书记富足,但他这个人头脑很聪明,人家称他为“刘孔明”,难说不会在账务上做些手脚,人家的婆姨从来没有穿过补丁衣服。
自从政策开放以来,他那把吹鼓手哪次办个婚白大事不挣它个百二八十块钱,而他王海平呢?
可以说什么都没有,那么他这么些年来究竟干了些什么呢?
不过话再说回来,他毕竟还是一村之长,有很多事情离开他还真的不行,既然高明亮把计划生育这件难办的事像踢皮球似的一脚踢给他,那么他就得把它办得有声有色风生水起,哪户人家办点事不干谢他一下呢?
联想最近发生在刘家的丑事,如果他不是当时的革命委员会主任的话,那么刘家可能生下那么多的娃娃吗?
虽然没有生下个男娃娃,但那六个女娃娃像六朵金花一样谁不淌涎水爱慕呢?
如果他不是现在的村长的话,郝爱莲那么有风韵的女人怎可能让他在半夜三更把她叫出来带到草地上肆无忌惮地揉搓呢?
临走时,婆姨特别安顿他,家里好几天没吃盐了,一定要回来时称上几斤,油得话半年都不吃几滴,婆姨就不指望他能把买油回来。
他还气冲冲地冲着婆姨喊,烦不烦,老子早知道了,他也感到没盐的饭水实在是没滋味儿。
他到这个时候,就敢冲他的婆姨大喊大骂,因为他每到去政府开会的时候,他才真正活得像一个男人。
婆姨又像生气又像开玩笑似地说:“你别老惦记着你那些不沾边的花妈妈。”
王海平也吃呲牙咧嘴地说:“好了好了,我只惦记你这个花妈妈,行了吧?”
黄土女儿情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