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玉翰本就被抓着痛穴,如今又被他戳了痛处,呼吸加重了几分,他侧头对上宋群青满是冷意的眼眸,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他爹对他使的手段不会有任何意见,可若是知道自己一次又一次接二连三地败给宋群青,必定会一再降低对他的期望,如此一来,他的继承人位置就危险了。
更何况还有一群庶子等待着上位,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中看他的笑话,甚至在他爹面前添油加醋阴阳怪气。
一想到这些,曾玉翰用力咬了咬后牙,想要使劲甩开宋群青紧抓着自己的手,这才发现眼前之人已不再是那个瘦瘦弱弱、一推就能推倒的人了。
曾玉翰将整个人上下打量了几遍,终于意识到了宋群青不仅这几个月拔高壮实了许多,而且也不再一心只读圣贤书还傻傻往他套里钻的穷书生。
可是,宋群青到底凭什么?凭什么轻而易举就能获得案首,为什么连做生意也如此顺畅,现在连大家都向着他。
曾玉翰只觉得老天不公,不甘心的炽热眼神连周围围观的人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宋群青在曾玉翰用力之时将紧抓的手指松了开来,正在发力的曾玉翰被这一手弄得往后倒去,直直摔在地上。
一直屏气看着两人的曾云见状,焦急地凑了过去将捂着屁股的曾玉翰扶了起来,连扶带抱地带着疼得嘶气的自家少爷赶忙离开。
见曾玉翰临走时还恶狠狠地盯着自己一群人,孙韶华轻嗤了一声:“哎呀呀,吃鸡不成蚀把米这个词,还真是再形象不过了唔……”
他身旁的林水程伸手捂住了他的嘴,阻止他继续嘲讽曾玉翰,等目送曾玉翰和曾云走远后才松开。
感受到他的手放下,孙韶华便忙不迭开口道:“水程兄,你干嘛捂我嘴,我说的都是实话好吗?”
“我知道你不怕他,但点到为止就好,没必要弄的太难看。”林水程摇头叹气。
孙韶华有些不赞同他的话,正要开口反驳他,却被一声“夫子来了”给打断了,又见宋群青投来的安抚眼神,这才不情不愿地闭上了嘴。
得知夫子前来,互相使眼色的众学子们也不再看热闹,转身回了座位上装作认真背书,生怕被赵夫子在课堂上抓起来背书。
万一背不出来,那可就要丢大脸了。
*
今日是书院半月一次的休沐日,宋群青特地起了个大早,打算趁着这空闲的日子将之前两个月的分红给取回来。
但还没等宋群青带着众人去县城,家中的门便被敲响。
宋群青在厨房准备早饭,宋若晴和宋若愉还未醒,谢淮安正在洗漱。
听见院门外一阵又一阵的急促敲门声,谢淮安用布擦了擦脸上的水,几步到了院门处,边开门边喊道:“谁啊,大早上的来敲门。”
打开门的刹那,谢淮安瞬间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几人。
此时时间仿佛凝固,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等宋群青察觉到院门处异样的安静后,快步走了出来观察情况。
就见谢淮安和院门外的几人相顾无言几刻后,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淮安我的乖孙,你可受了大苦了。”
几人中的老太太见他默默流泪,眼泪也克制不住了,第一个冲上前紧紧抱住了他。
“奶奶……”
泪水无声滑落,浸湿了彼此的肩头。
谢爷爷长叹一声,双手颤抖着轻拍着老妻的后背,看向谢淮安的眼中既有心疼也有欣慰。
谢父则站在一旁,眼眶皆泛红看着祖孙两人紧紧相拥。
“奶奶,爷爷,爹。”
谢淮安抑制住泪水,轻轻松开抱着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