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朗早就料到,想用这件事一下子就撂倒刘家,肯定是不可能的。
刘家人没事,口袋里的钱还想捂着,就说不过去了。
今天,陶国庆的主要任务是让人去东交民巷的刘家去堵人。
首先,陶国庆一大早去郊区的菜市场。
这里卖菜的,都是郊区的农民。
陶国庆在这里安排他的小弟们四处转悠的同时,跟农民们说——高干子弟为了做买卖,把本该送去饲料厂的次等粮食,混成了种子,转而到农民手里。
那些倒霉的农民,下半年就没粮食了。
有人问:“上面应该会被补偿吧?”
答:“想得美。人家把责任撇得干干净净,农民自认倒霉吧。”
“凭什么啊?”
“不然呢?你们难道打算直接去找罪魁祸首要补偿?”
“难道不行吗?”
“大概不行吧……不过,罚不责众,或许一群人去,应该没事吧?”
“就是,既然高干子弟是做生意的,还能没钱?”
“能用火车拉货的,肯定没少赚。”
“就应该让他们给农民补偿损伤。”
郊区的农民谁还能没个亲戚,亲戚又有亲戚。七拐八绕,总是会有人的亲属或者乡邻、朋友,种了不能收获的种子。
一传十,十传百。
再加上,上级确实没有商议出补偿措施,目前看来,更倾向于让农民赶紧把苗拔了,种其他东西来弥补损伤。
凭什么啊?
损失的体力,就不叫损失吗?
损失的农家肥,就不叫损失吗?
陶国庆有些得意地说:“我估计,还有两天,刘通就会被人堵在家里。”
事实证明,陶国庆的估计太保守了。
还不算完全吃饱饭的农民,把粮食看得非常重。
第二天,乌泱泱的农民就堵到刘家。
而刘家所处的胡同,位置又特别敏感,在这里出入的,有相当一部分的外宾。
“赔钱!赔钱!”
“赔偿农民的损失!”
“赔我粮食!”
“那是我们全家的口粮,赔。”
此时,被堵在家里出不来的刘家人,脸色无一例外地惨白。
刘家的电话,响个不停。
“老刘!你怎么回事!赶紧把事情处理好!”
“老刘!你应该知道,再这样下去,丢的是谁的脸。”
“……”
刘父刘母为了彰显自己的亲民,平时基本住在单位分的房子,最近为了儿子和女儿的事情,一家人齐齐整整地在四合院里待着,谁也没想到竟然遇到这样的事情。
就连刘父刘母,还有刘晓迪的单位领导都知道这件事,都打电话来问情况。
顺风顺水这么多年的刘家人,第一次尝到了惶恐的滋味。
刘晓迪挂断领导的电话,就忍不住跟她爷爷说:“爷爷,你快点想想办法啊。那些土老帽居然敢好堵在我们家门口,简直是不知好歹。附近的派出所是吃干饭的吗?爷爷,你快点打电话给派出所,他们不作为,就把身上的警服脱掉。”
这时,保姆一脸惶恐地跑进来,说:“不得了啦,不得了啦,有人用粪水泼院门。我听到他们说,如果再关着门,不给他们说法,就要去借梯子,爬进来跟我们说。”
刘通蹭一下就站起来,“他们算什么玩意!”
刘父拉住儿子,“刘通,你别冲动!”
刘母惶恐地说:“是啊,小通,你不要冲动。这背后,肯定有人设局,就等着看我们家里倒霉呢。”
刘晓迪有些怨恨地看了一眼她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