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贯入宫后,在资深宦官李宪的门下做徒弟,李宪长期在西北前线当监军(替皇帝监督军队统领的使者),他颇有军事才能,帮助统帅指挥作战,童贯读过四年私塾,为人机警慧黠,耳濡目染之下,也喜欢钻研军事,屋里摆的都是兵书。
“《六韬》。”刘升升随手翻开书,正好看到‘用兵之要’,浏览到童贯在书上写的详细批注,心里不由得佩服,她心道“就这份仔细认真,都能敌过不少人了。”
看书之际,大门被推开,童氏老娘一手提着木桶,背着小孙儿回来,他们家贫穷,雇不起仆从,带孙子、洗衣做饭等事都是童氏老娘亲力亲为的,她刚刚背孙子去河边洗衣裳,回来见她手上拿着童贯的书,忙道“媳妇,快放下啊!不能拿!”
说着,她放下桶,三步并作两步走来,收拾好书案上的书本,说道“贯儿十分爱重这些书,往日小阡若是碰了,准会被打一顿。”
小阡便是童贯的独生儿子童阡,今年才两岁,小家伙已会跑会跳,平时脾气好,只在肚子饥饿时哭闹,旁的时候总是静悄悄的,瞪着一双圆圆的眼睛,好奇地打量这个世界,此时他从童氏老娘的背上挺起小腰,张大双手,叫道“抱!抱!”
因为刘升升此前的精神状态不好,童氏老娘不敢把孙儿交到她手上,因此解下背袋,抱着童阡坐到刘升升身旁,问道“用过朝食了吗?”
刘升升点点头,说道“早上起来,喝了点粥。”
童氏老娘知道她会说话,但这一次还是她主动跟她开口,她喜不自禁,笑道“那便好,那便好。”
“啊!啊!”童阡在童氏老娘的腿上扭动身子,童氏老娘怕他掉下,忙揽好他,叫道“我的小乖乖哟,你得坐稳喽!”因为知道童阡是童家唯一延续的香火,童氏老娘平日里很宠他,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把人养得白白胖胖的,现在他年纪虽小,体量可不轻,他一折腾,童氏老娘身子骨都要散架了。
“啊!”他又叫又翻腾,差点要摔到地上,刘升升心思通透,很快把胸前的心形鎏金镂孔香薰取下,放到他手上,他果真不闹了,扯着香薰上的帯子玩耍。
“那么宝贵的东西,可不能给他乱玩。”童氏老娘从他手里扯回心形鎏金镂孔香薰,塞进她手中,说道“你藏好些,过一会他就忘了。”
刘升升依言藏进衣服里,童阡瞧得明白,不肯依了,哇哇大叫,刘升升张开手,笑道“让我抱抱他吧!”
童氏老娘几乎以为自己在幻听,而这时童阡顺势搭到她手腕上,刘升升便把他搂过来,小孩子肉肉的身子热乎乎的,放在身前还真暖和,少顷,他侧过头看她,她也看他,他的两只手胡乱挥动着,刘升升便换了个姿势,让他站到自己腿上,跟自己面对面。
“花花。”他指着她衣服上的图案说道,刘升升点头,他起劲了,指着她衣服上的图案点过一轮,刘升升揉揉他的发,笑道“你可真机灵。”
童氏老娘很得意,说道“他才六个月就会走路了,当时他很瘦,小小的一点,追在他大伯家的土狗后面,又过不久,也会说话了。”
刘升升掂量他的重量,手臂很快酸软,说道“他被养得很好。”才两岁就胖成这样,奶奶一辈的喂养功力果然不容小觑。
童氏老娘眯着眼,笑出一道道褶子,说道“这孩子跟你。”
“妈,发生什么好事了?那么开心。”童贯从外头进来,今天不是他值班,他回来得比往日早些,特地到酒楼里买了鹅鸭排蒸,回来时见刘升升和老娘处得开心,他心里暗喜。
“哎,回来啦,今天怎么那么早?”
“今天李四当值,哦,对了,再过两日,李四、李嘉来与我小酌,升娘,你自准备着些。”童贯取下外套,挂到墙上,转过身,炯炯目光看着她。
他前两日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