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疼,疼,你轻一点儿!”万贞儿疼得想踹人了,小宫女林湘跪在床上,一边给她上药,一边道“娘娘,忍着点,可不能留下疤痕了。”
实在疼痛难忍,万贞儿随手抓起枕头扔开,叫道“小丫头也敢动我,看我怎么对付她!”
今年万岁爷朱见深才即位,他原本要册立她万贞儿为皇后,谁想两宫太后嫌她是个宫女,地位低微,所以逼迫朱见深立吴氏为皇后,吴氏今年才十四岁,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见她得宠,不仅多次出言挑衅,还借口杖责了她。
她可是万岁爷最爱重的女人,她照料万岁爷起居十几年,平时他宠爱她,连一句重话都不舍得说她,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野丫头夺了她的位子,居然还敢打她。
岂有此理!
万贞儿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手指差点连被褥都抠破了,待林湘上完药,她道“你让人把宫门关上,谁都不许进来,就是万岁爷,也不许!”
“这……”林湘犹豫,见她脸上乌云密布,怕她发火,忙差人下去办了。
下朝之后,朱见深如往昔一般直往万贞儿的昭德宫而去,来到时,却见殿门紧闭,宫女太监们缩在两旁,瞧见了他,瑟瑟发抖地跪着,如同一群鹌鹑。
“为何要关上殿门?”朱见深随意点了一个小太监,他上前叩拜,说道“回万岁爷,娘娘身体不适,不能见风,所以吩咐奴关好宫门。”
“身体不适?是何原因?可请太医看过了?”小太监畏畏缩缩,趴在地上不敢说话,朱见深见状让人推开宫门。
进屋之后,昭德宫冷冷清清的,没有点灯。
“爱妃,爱妃。”他唤了两声,没人回答,走近一看,一人披头散发侧着身子躺在窗前的贵妃榻上,如同鬼魅,朱见深松了口气,吩咐人点上蜡烛,走过去,笑道“你可吓死朕了。”
谁想万贞儿不应一声,他正疑惑,坐在她的身边,小心地拨开她的发丝,只见她满脸泪痕,眼睛红肿。
朱见深大惊失色,忙搂住她问道“爱妃为何哭得如此伤心?”
她只哭不答,把他的手拨开,转身正对窗户,朱见深挥挥手,叫林湘道“你来说。”
林湘正要答话,万贞儿转头喝道“不许说!”
“爱妃,你这是为何?你既不与朕说,朕又怎么知道你受了那些委屈呢?”朱见深替她理顺头发,扶着她起来,说道“你与朕说发生了什么事,朕替你做主。”
万贞儿依然不回答他的话,撑着他的手起身,其间一不小心屁股、肩背碰到榻上,她疼得龇牙咧嘴,泪光涌出。
朱见深猜想到了,脱下她的衣服,果真看见雪白的后背上布满触目惊心的鞭痕。
“是谁,是谁把你害成这样子?你快说啊!”朱见深道,她嘤嘤落泪,却不说话,朱见深怒而起身,说道“是谁如此大胆!我一定要杀了他!”
见万贞儿抽抽搭搭不肯说话,朱见深看向趴在地上痛哭的林湘,说道“你来说。”
“是,是皇后。”林湘哭道“皇后恨我们娘娘夺走了万岁爷的宠爱,心里早就不满,年来就一直在挑娘娘的错处,我们娘娘不想生事端,所以都忍下了,谁想她这一回竟然在众娘娘面前说我们娘娘是婢子出身,粗鄙不堪,娘娘气不过,顶了一句,谁想她立即让宫人剥了娘娘宫衣,按在地上打了一顿。”
“好!好个吴皇后!”朱见深一脚踹开凳子泄愤,转身对万贞儿道“爱妃,你等着,朕马上去废了她!”
“皇上,不可啊!”万贞儿拖着他的手臂,大哭道“臣妾地位低贱,本来无福伺候圣上,能与圣上作伴已是祖坟冒烟,皇后说的没错啊!”
朱见深更加生气,怒道“好个大家闺秀,竟如此容不得人!不过是一介指挥使之女,竟敢动我心尖尖上的人!爱妃,你不用替她求情,这一次,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