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太后那边……”
朱见深转头望向朱佑洹,道“把太子带出去。”
“不!”万贞儿徒然松开他的手,推他,道“你出去!他留下!”
朱佑洹年纪尚,早就被吓坏了,坐在地上瑟瑟发抖,他摇摇头,哭道“母后,我怕,洹儿怕!”
万贞儿狠狠撕咬被角,叫道“不是要杀你弟弟吗?怕什么!你这么厉害!过来啊!”
宫内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在万贞儿的一再催促下,朱见深不情不愿地走了出去,朱佑洹被强制留在这儿,哭了半晌之后,他没有泪水了,含着一汪眼泪,犹犹豫豫的在床前徘徊。
他的母后在床上产子,她的下半身被薄被遮住,稳婆给她加油鼓劲,宫女时不时从那边端出一盆血水,她上半身暴露在空气中,衣服几乎全湿了,她面色惨白,面颊、头发、脖子上都沾满了汗液,她死咬着被角,眼神像只狠厉的狼。
他害怕,却也不怕,问道“我也是这样出来的吗?”
万贞儿无法回答他,阖上眼睛,习惯性用力生子,蔷儿端来一碗汤,扶起她,道“娘娘,喝点人参汤,补补力气。”
“不喝!”万贞儿话几乎靠喊,她道“你下去!把他也带下去!”
谁想朱佑洹把手放在她那只紧抓被角的手上,任蔷儿怎么拉都拉不走,他站在那儿眼巴巴地看着她,不敢话也不敢动。
好像过了大半个世纪,产婆欢喜道“看见头了!”
朱佑洹想跑过去看,被宫女拽回来,他便时而看看万贞儿,时而观察观察产婆的表情,又过了一会儿,产婆叫宫女拿干净布片,不一会儿,产婆用布片包着初生儿起来,万贞儿又累又困,仍强撑道“抱过来,我瞧瞧。”
产婆抱着婴儿跪到她身旁,朱佑洹也看过去,见到襁褓里的婴儿时,他皱眉了,嫌弃道“好丑!弟弟真丑!”
万贞儿瞄了一眼,心里赞同,但她白了朱佑洹一眼,道“你更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