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想,他对她的怜惜之情奔涌而出,轻拍她的手背,道“不管怎样,我都会抓住这个孽子,给你一个交代。”
在全体宫人的大力寻找下,不出一刻,在树上藏身的杨暕被人发现,并被押到杨广面前,杨广见他衣裳凌乱,衣袍都被树枝划破了,脸上还有道黑痕,既凄凉又落魄还猥琐,杨广气急攻心,朝他的肚子踹去,喝道“朕的女人你也敢动!你当我死了吗?”
杨暕趴在地上,他一把鼻涕一把泪,边磕头边道“父皇,我不敢了,儿臣不敢了。”
“唉!”杨广叹气,侧开脸,杨暕见杨广油盐不进的样子,忙扯住沈充容的裙边,沈充容惊叫一声,闪到杨广的背后,杨广一口气提不上来,呵道“在朕的面前岂容你放肆!来人!把齐王关进柴房里,任何人不得探视。”
“父皇!父皇!”
“沈充容,你,你救救我,我是鬼迷心窍啊,你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他朝沈充容扑上去,沈充容抱住杨杲,瑟瑟发抖,杨暕死死地盯着他们。
“混账!”
杨广一脚把他踹飞,杨暕躺在地上起不了身。
“把他带下去。”杨广气息紊乱,已站不稳。
众人把杨暕押走之后,杨广倚着门边,咳嗽不止,贴身宫女上来扶他,沈充容也担忧地看他,他摇摇头,说道“无事。”只是,下一秒他便两眼昏黑,仰面栽了下去。
“皇上!”沈充容让人把杨广抬进屋子,唤宫婢找御医,她和杨杲坐在杨广的床边。
杨杲泪眼婆娑,几度哽咽道“父皇,父皇起不来了吗?”
沈充容表现出了超乎以往的镇定,她不哭也不慌张,冷静地安排所有事宜后,她把杨杲带走。
“母妃,这个月父皇晕了两回了。”杨杲忧心忡忡,问道“我能救他吗?”
“御医都做不到的事情,殿下就不用担心了。”沈充容压住他的肩膀,让他坐下,直视他的双眼,说道“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做个孝子,无愧于心。”
“可是我怕!”杨杲抓着她的袖子,慌乱道“方才二哥哥瞪我,他想吃了我!”
沈充容哂笑道“纸糊的老虎而已,不足为惧。”她坚定道“你应该相信我,有我在,没人伤得了你。”
杨杲目不转视,道“你真的好像我的母妃啊!”
她刚要答话,忽闻窗口传来异响,她打手势让宫人上去查看,宫人从窗外的花丛里抱回一只猫奴,沈充容边撸猫边笑道“这时节连猫儿都会听人说悄悄话了。”
杨杲又强调道“真的很像,你是我的姨母吗?”
她的手一顿,抬抬手,让众人先出去,门被关好后,她倚在软榻上,笑道“哪里像了?你母妃有我年轻有我漂亮吗?”
杨杲一恼,转开头,说道“我不是同你开玩笑的!”
“殿下。”她的声音渐近,她悠悠道“我也不是开玩笑的。”
他起身了,不开心道“母妃叫我上玉楼,我到了玉楼就只见着你,你还说不是母妃,那你是谁?”当他在约定地点看到与张丽华一模一样的沈姣时,他立即把她认定为母妃,并费尽心思安排她做华莹宫的宫女,自把她带回宫后,他都把她当亲生母亲看待,但她总不承认她就是他的母亲。
“我是谁?”这句话似乎勾起了她哪段不堪的往事,她的眼里划过沧桑,与以往不同的沧桑,她叹道“我是秦淮河畔的沈姣。”
她似乎很伤感,杨杲仿佛看到她身上的蒙蒙灰影,他以为触动了她的伤心事,心里有些不安,说道“你别哭了,我不就是问了一句嘛!”
“我哭了?”她的手不自觉地抚到脸上,一看,满手泪珠,她苦笑道“真哭了啊!”
她看他,似乎觉得在杨杲这个小孩面前哭有点丢脸,遂道“你去看看你父皇吧!”
杨杲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