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然要走,郡太君却道“十三娘留下。”
王仲山笑道“是某忘了,之前某给他写了散门状,请他到府上一叙……十三娘,你听太母的,既然你也在这里,不如且相看相看。”
她不愿,郡太君也一同劝了,她藏到屏风之后,说道“那就看一眼啊,你们可不能说些惹人误会的话啊,奴奴已经说过了,此生非秦会之不嫁。”
众人又哄她,她才站定了,心里不停想着让刘栗死心的法子。
不久,家奴引着刘栗进门,秦方氏戳戳王季然的手臂,王季然鼓唇,穿过画屏之间的缝隙看去,只见那人身长玉立、气度非凡,行走之间自有卓尔不群的傲气,看不清人脸,但肌肤白皙,想来容貌是不差的。
他开口了,声音温柔清灵,言谈之间进退有度,彬彬有礼,秦方氏轻声道“给你相看的这个娇客好吧!”
不管王季然多挑剔,一时间也挑不出他的毛病,只道“马马虎虎,放榜那日我看见他了,像只大公鸡。”
另一边,刘栗似乎听到旁人的窃窃私语,他顺着声音看去,屏风后正发出细细碎碎的声响,从屏风下的缝隙可窥见一双绣着牡丹花的红帮鞋,鞋尖呈上翘凤头,可爱精致。
联想今日好友说的话,他很快猜测屏风后是王十三娘,想起那日她的举止气度,不免有些忘神,但他很快恢复冷静,更加大展露展现自己,说话之间妙语连珠,惹得王仲山欢欣大笑。
“怎么样?”秦方氏问。
“奴奴已经看了一眼。”说罢,她悄悄从屏风后绕到别处,秦方氏又拉她,她鼓着腮帮子气鼓鼓道“看都看了,还想怎样?”
秦方氏无奈,只得放她走,她随后跟了上去,两人走在走廊上,秦方氏瞪她,说道“多好的东床啊!你就是看不上!”
“妈妈知道我看不上,那为何还让我看他?”王季然耸肩。
“我是为了你好。”秦方氏牵着她的手,说道“你是从我肚子里掉下的一块肉,我还不了解你吗?看着精明,实则过于天真好骗,寻常人三言两语便能哄了你去,妈妈怎么能放心呢?”
“秦郎不差。”王季然顿了一下,说道“奴奴曾与他比过才学,他要胜奴奴许多,更何况他是今年的探花郎,真才实学是经过官家认同的,之后前途未必比状元郎差。”
秦方氏噗嗤一笑,道“你懂什么?我且问你,你那小官人家住何方,祖上有何积蓄?”
“他是江宁人,父母健在,家中有三个兄弟,他的父亲曾做过静江府县令。”王季然道。
“呵呵,那妈妈要同你说,刘状元可是书香门第培养出的好儿郎,今年他的兄弟也考中了,若比家世,你的秦郎怕比不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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