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铺子的价格,掌柜的,恕我直言,六十贯,有些多了。”马十三说道:“你我都是生意人,在长安城做生意,行市如何,咱们彼此,心中也是有数的,我相信,若非掌柜的家中遇到事了,生意人谁也不愿将铺子给卖了。”
铺子的掌柜的只能顺着马十三的话点头应声。
“那这位掌柜的意思,多少钱合适呢?”
“三十贯。”马十三伸出了三根手指:“三十贯,这个价钱掌柜的若是能接受的话,咱们这笔买卖就成了,我立马回家拉钱过来,咱们一手交钱,一手过文书,干脆利落,如何?”
“三十贯?!”那掌柜的仿佛被人踩到了尾巴一样,而后,一整个脑袋摇晃的就仿佛那拨浪鼓:“太少了,太少了,这可不成,这位掌柜的,这里可是东市,您说您也是做生意的,您应当知道,这东市的店铺,最便宜的的,也没有只卖三十贯的道理啊。”
“东市的铺子是个什么价钱,我一早也都打听清楚了,这铺子着实不大,您自己也清楚的。”马十三说道:“这铺子买下来,一时半会儿,我都不知道能做点什么买卖,得做什么买卖,才能将这三十贯给赚回来啊。”
“这年头挣钱不容易,掌柜的,您说是不是?咱们的这个话,也别说太死,您出价,我还价,买卖不成仁义在。”
“这位掌柜,不,这位爷,您看,这铺子这地段,门口来来往往的人,这里是长安城啊,东市啊,做什么生意都有人气儿啊。”那掌柜的说道:“长安城的地价您说您也知道啊。”
“我自然是知道,以前嘛,价钱是能高一点,但是现在嘛,比不得以前,您说是也不是?买卖什么时候能安稳下来,这都是说不好的事情。”马十三说道。
因为长安城内的动乱,做买卖的人都想先避避风头,看看以后情况如何,情况好了,再投身回来也不迟些。
“这位掌柜,一楼的铺面虽然小了点,但是我这儿还有二楼啊,还有后头一个小院子呢。”
“这些都不是客人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啊。”马十三说道:“实际上,这个价钱,我思索良久,掌柜的您绝对不会亏的。”
掌柜的卖铺子,也是怕遇上懂行的人。
可是,但凡是这种交易,能遇到几个外行?
本来是想等个肥羊来的,却是等了只狐狸上门。
“虽然这里也属于东市,但是东市一条街,位置和位置还是不一样的。”马十三又说了。
好铺子是什么样?坐北朝南,通透,敞亮,铺面大,一层要宽敞,门面要气派,甚至还要有二层三层,这样的铺面,在东市,几百贯也要得。
但是这铺子,门朝北,里面一层地方也不算大,不是东市最繁华最热闹的中间段,所以啊,价钱就有区别了。
马十三口才很好,跟掌柜的辩驳,有来有往的,最终,以三十二贯的价钱,拿下了这铺子。
那两贯钱,全当给那掌柜的回家的盘缠了。
马十三立即让石头回家拉钱,他则是检查了掌柜的这铺子的文书,钱到了这边之后,两人一手交钱,一手过文书。
这文书,得带回泾阳王宅去,让自家郎君落了章,才算是成。
至于这铺子的前掌柜的,他需要做的,就都已经做完了。
“石头,把这文书收好,连带着马车一起送回去,让郎君过目,盖章,我去下一家铺子溜达溜达。”马十三说道。
铺子的事情,他没有打算一天就都办完,如此的话,势必会在东市上传开,对他杀价不利。
因此,要先看,找准时机之后,再买。
哪怕中间隔个三五天,也无妨,最好是莫要让人知道,最近在东市买铺子的,就是他。
至于李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