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你还觉得泾阳王此人,纯良无害吗?”杜如晦笑道:“他只是不贪恋权势,这可不代表,他没本事,真要是有谁不长眼,惹到了咱们这位郡王殿下,且等着看吧,他可不是什么毫无脾气的人。”
“连陛下国库里的钱,他都敢明目张胆的掏,陛下还必须得给,就算是心疼,舍不得,也是一份不差的给。”
“他敢要,陛下给,他也敢收。”杜如晦说到这里的时候,笑了笑。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
当初修完了大安宫,可是有很长一段时间,陛下听不得钱字。
一听就心疼。
“跟在聪明人身边做事,学着变聪明,这是次要的,主要的是,你跟随的这个聪明人,同样他也得是个厚道人,否则,你被人家卖了,还心甘情愿的帮着人家数钱呢。”
“那父亲的意思是,泾阳王是个厚道的聪明人?”杜构好奇问道。
曾经他也与朋友同僚们私底下吃饭喝酒的时候谈论过泾阳王。
早前泾阳王府还不似如今家大业大的时候,王府为了有进项,在乡下弄了个什么变蛋作坊,那时候周围的人还说,泾阳王此人胸无大志,一天天尽琢磨着挣钱这等小道。
好歹也是个郡王了,有俸禄,有陛下赏赐,一天天的做点什么不行?
哪怕是多读书,入朝为官,做个实权小官,也比挂着个散官头衔要好的多。
他倒好,去研究什么变蛋,在庄子上琢磨怎么挣钱。
没志气。
后来茶叶铺子开起来,茶庄建起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听到过这等言论了。
那茶叶铺子,名声传遍长安,一旦有好茶,多少人趋之若鹜,抢破了头都抢不到正儿八经的一等一的好茶。
多少家,派人到铺子里,表明身份,想要走走后门,让人家提前预留一些,留都留不到。
好茶根本不在市面上卖,那都是提前预定,要等上许久的,东西到了长安城,按照册子上交钱的顺序,铺子里才派伙计一家一家的给送过去。
他们杜家,甚至都抢不到。
如此一来,泾阳王府的腰杆,可硬着呢,谁还敢在背后蛐蛐半句?
能将产业做到如此地步,这是人家的本事。
更别说除却茶叶生意之外,庄子上还有其他产业。
如今所有人都知道,泾阳县的庄子上有那么多的好东西。
就算是有人心思不正想要打那边的主意,恐怕行动才刚刚开始,宫中就要动手了。
泾阳王的茶叶生意保了宫中内帑的富裕,那宫中必然是不会让人动泾阳王一分一毫的。
这样一来,父亲说,待在泾阳王身边干活,有大前途,还真是所言不虚。
在得到诸多信息的杜构,自己仔细一思索,也就明白父亲如此做的深意了。
泾阳王明面上看着什么都不管,只是忙活着他那庄子上的事情,可是跟宫中,跟两位陛下,还有跟太子以及中宫嫡出的皇子公主,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陛下还要依靠泾阳王庄子上那些新奇的东西,来达到让大唐治下的百姓生活富裕的目的。
这才是最关键的。
“局势每时每刻都是在发生变化的,至少近年之内,你待在泾阳王身边,跟着他一起干活,是比你做侍御史,更有前途。”杜如晦说道:“陛下是个厚道人,不会亏待跟着他一起打天下治理天下的功臣,我也信任陛下,既然杜家交出了盐池矿业,陛下能给杜家这样一条路,那么,就必定有其独到之处,能否继续维持杜家的荣耀,就要看咱们自家如何选择了,选择权,还是在咱们自己手里的。”
“因此,为父才为你选择了这样一条路,若是走在这条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