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涵咽下了对下午行程的询问,顺理成章地要来了二十二层的套房门卡。
套房内,喻姝撑着最后的清明用防盗链反锁好门,便坐在床边用力脱掉了两只短靴,将自己沉沦进松软的被子中。
微冷的丝绵贴上她开始发热的皮肤,喻姝忍耐不住地发出低吟,本能的羞耻心迫使她拉高了被子,将自己彻底埋进谁都看不见的世外桃源中。
她陷入了迷蒙和救赎中。
昏沉间,大门处传来了明显的动静。
喻姝拉下丝被,先是张嘴喘了两下,后又拨开粘在脸上的发丝,不自在地抽过床头柜的两张纸巾,反复捻着几根手指。
“是我。”
男人清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她没敢窝在里面装死,慢吞吞地挪着步子往外走。
玄关的昏黄小灯下,大门被防盗链锁住的缝隙间,嗯,是郁拾华。
不知怎地,原本高高提起的警戒心像是夏日被骄阳晒过的冰块,飞快消融,不知所踪。
“席上我也喝了两口银耳汤,叫裘净送来了药。你要吗?”郁拾华看她神色靡懒,额上皆是细汗,举手投足散发着一股放荡诱人的气息,不免心念转动,面上却还得装作正人君子,好哄她开门。
喻姝方才刚得了甜头,双腿有些发软,脑子糊涂不说,连感官都出了差池。
她就听见后面几个字。
她看着似乎有些神志不清,面上扬起一点天真的笑意,歪了歪头:“我现在人不太好是真,我们之间不是这种关系了,否则我付你两千万作什么。”
相处多年,郁拾华从未见过这般失态的喻姝,微愣后开始一本正经地纠正她。
“我把钱还给你。你好拿去还给你朋友,好吗?”
喻姝傻傻听着,又呆呆看着,手脚纹丝不动。
“这是解药,你把门打开吧。”男人颇觉口干舌燥。
喻姝抿唇一笑:“那你把药给我,门我不可以开。”
“为什么?”男人循循善诱。
“我怕控制不了自己。”她吸了吸鼻子,腔调里饱含委屈。
天杀的——
蒋芹千方百计的勾引没能对他起半点效果,银耳汤里的猫腻重重同样被他化解于无形,可偏偏……
眼前这女人的一言半语……
他阖上眼,不想让其中的渴欲和贪婪被喻姝窥见,沉声令道:“喻姝,把门打开。”
是惯常的吩咐口吻。
喻姝身子一颤,意识无知无觉地游回了从前。
嗯,她做下属的怎么好把上司关在门外,真是不想要饭碗了。
“好,郁总。我马上开。”
她嘀嘀咕咕着,十分不解自己的处境和门外男人的意图。
防盗链设计得很周全,喻姝正处于脑子和手脚都不好使的状态,低头捣鼓了足有一分钟,久到郁拾华都要认为她是不是存心耍他。
直到锁链落下与墙壁的碰撞声发出,男人敏捷又强势地进了门,砰地合上锁住,一气呵成。
喻姝的身子早就被药性折磨地处于崩溃边缘,被郁拾华这么一挤一推,便软若无骨地倒在了地毯上,好在裙子够长,没有一下子走光。
“嗯……”她脸颊贴着有些扎人的地毯,不仅口无遮拦地发出能刺激到人的声音,而且幅度不大地调整着自己身子的角度,试图安抚住身体里的躁动因子。
可即便这种封闭空间,郁拾华仍未有半点急切之意。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马甲后,接了杯凉白开,大手一伸,将地上蠕动着的喻姝捞起,把药片递到她的唇边。
“吃吧,人会好受些。”
这是他最后的温柔和人道主义关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