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一把挽起,慢腾腾地往小区走。
或许是她敏感,再或许是男人的视线独特又犀利。
喻姝回头望向她走来的街角。
黑夜中的宾利平添一抹雅致,流线型的车身更是彰显主人的尊贵非凡。
她这一天实在出神太多次,可眼前的变故还是令她抿了抿唇,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心房,郁拾华是在等她洗好脑袋?然后目送她进小区?
喻姝没有再纠结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一如往常般按着自己的习惯往边上的便利店和水果店转了一圈,拎了两袋小小的吃食。
车子还在。
她沉思片刻,面上无悲无喜。
随后踩着自己的步调往小区正门走去。
宾利中的男人遥望她挺直的背脊和比在酒店从容许多的步伐,将心绪慢慢抚平,淡淡吩咐司机:“回永悦庄。”
夜幕终于降临,男男女女各自归位。
喻姝却将自己昔日天真的以为,默默推翻,试图重建起新的规律。
……
赣城一处装模作样的办公楼内,几个五大三粗的男性如往常般聚在一起,各自向上首脸庞留疤的精瘦男子汇报所负责的追债进度。
“那小子在他奶奶丧事后,有人说往珠三角寻他亲娘去了。咱们和那边的人联络过几次,说是在港城读过书,没几年就辍了学。龙哥你看……”
“我不看。谁敢说销账的屁话,就自己把这窟窿填上。”上首的男人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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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龙哥我哪是这个意思。”一米八的纹身男人陪着小心,从落灰的档案袋里摸出一沓又皱又黄的照片,寻思着怎么开口。
“这是什么?”上首被称作龙哥的男人眼神锐利,一把接过这堆照片。
“是我从角落里摸来的,周衍桥当初借最后的十万块时,有拿照片上的姑娘作抵押的意思。”纹身男自己补充全了前因后果,大胆猜想。
照片的主色调基本为白,蒋廷龙眯眼翻过,嘴角衔起一点残忍冷漠的笑意。
前几张看不出来,直到后面突兀出现的部分,蒋廷龙恍然大悟。
照片看着年纪挺小,还很青涩。
一堆男人伸长了脖子好奇着,直到女性特征最为显着的画面跃然纸上,各种污言秽语爆发似的喷涌而出。
“周衍桥还有这等皮肉的相好?”蒋廷龙压根不信。
“这女的四肢无力,摆明不是自愿好不好。”
“早听说他糟蹋过不少小姑娘,原来竟是真的……”
“自愿不自愿不重要,反正照片在手,不怕人不认。”纹身男有些猥琐地搓着手笑,期盼地看着上首的蒋廷龙。
蒋廷龙不紧不慢地翻着,终于在最后一张看清了小姑娘的脸。
美人胚子。
这个词蓦地腾空跃起,他不免坐直了身子。
“这笔账一共多少?”
“本金二十万,滚到现在,得有五百来万。”纹身男大喜,赶着把档案袋递了上去。
蒋廷龙将照片原封不动地放回袋中,平静道:“你不必管了。”
周演那崽子,烧成灰他也不能忘了。
只是他隐约觉得女孩的长相面善,是在哪儿见过呢?
莫非已经下了海?在国产区的小视频里?……
……
去医院的公交车上,喻姝恹恹地抱着自己的小包,仿佛还在前两天的行为垂头丧气。
行为本身如郁拾华所说,已经是事实上的过去完成时,再多纠结也无事于补。
问题是避孕药的后劲太足了。
她小腹隐隐疼到现在,最近本是她来姨妈的日子,被这么一搞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