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性格里可能含有粗放和蛮干的一种生活气息。
纯粹来说,胸无点墨,没脑子的很。
她露出自以为和善的微笑,轻声细语地开始关心蒋芹的情况,果见一来一回的几句话后,蒋芹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言语里又带上了一贯的粗俗用词。
董荟然按着自己的节奏渐入佳境,唇边绽开一抹隐秘的笑。
*
薛慕荷的接风宴一如从前许多次,定在蓝度的皇家包厢。
喻姝被知会这个行程时,脸上露出显而易见的犹豫。
这应该是离他结婚最近的青梅吧?
她跟着去是给人添堵吗?
“有事?”正低头看合同细则的郁拾华迟迟听不到她的回应,不免凝眸看她。
喻姝:“没有。”
“别多想。”郁拾华淡淡添了句。
从上星期开始,他家老太太便张罗着要请薛家父母和两位小姐来老宅吃饭。两家多年来往,又有生意上的合作,这个面子总得给,一顿饭并不能改变什么。
他已经三十出头,没人能做他的主。
说来也怪,薛慕荷之前几年虽是在国外或港城进修历练,但逢年过节是常回燕京和发小死党小聚,偏生接连两次都没见到郁拾华身边大名鼎鼎的心头好。
她又是清高傲慢的性子,怎么也拉不下脸去刻意打听,最多听几句圈里人私底下的风言风语,和一些真假难辨的传闻罢了。
以至于俩人即便在十多年前就有不浅的交集,薛慕荷仍对此深感意外,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
“姐,你们认识?”薛慕童好奇又狐疑。
程善北是顶爱看热闹的人,当即撂了杆子,从台球桌边走来:“我记得阿荷是在鹏城念的中学?”他饶有兴味地在两人间看来看去,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有趣。
“是育树中学,说来也巧,校名和你同音。”薛慕荷眼神沉静,短短一句话,先答程善北的话,后朝喻姝道。
喻姝:“不少人说过。”她并没有闲聊叙旧的心,眉眼平和地走到咖啡机前,自顾自地操作起来。
在座男女自小都在名利场中摸爬滚打,对人际关系都有或高或低的敏锐度,傻子都感觉得出两人间弥漫着一股说不清的硝烟味儿。
薛慕童眼珠转了好几圈,又是对喻姝从未在她跟前提过她姐感到古怪,又有久远的回忆被激活,原来是她!
她眼中迸发出极其强烈的光芒,激动地一把扯住她姐的手臂:“是她对吧!你和我形容过的,长得巨漂亮,成绩也好的凤凰女!”
包厢里的气氛有极为短暂的凝固,薛慕荷面上也显出许久不曾有过的难堪。
真的,她一直坚定不移地认为,这亲妹生出来就是专业拆台加搞破坏一条龙的。
“荣幸之至。”喻姝喝了口柠檬水,含笑着看向薛慕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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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封多年的画面像是被打开的潘多拉魔盒,呼啦啦地一下子蹿了出来,叫嚣在她脑海。她看了眼目光在喻姝身上徘徊的郁拾华,意味不明地牵起点弧度:“没成想,到头来,你还是走了这条路。”
喔,不对。
这条路的学名叫捷径。
优越感再次盛满薛慕荷的眼瞳,她抬起了本就微微翘起的下巴,神情一改这几年苦练出来的肃穆和端静,露出些少年时代才有的倨傲高贵。
和喻姝一眼是美女的长相不同,薛慕荷并不是小头小脸的上镜脸蛋,她脸型微方,五官量感偏大,妆容妥帖的情况下,大气又明朗,十分符合她眼下的职业身份。
喻姝回望了眼在沙发边上的郁拾华,低眸一笑,没接她的话。
聚会来了不少她相对陌生的二代,喻姝能感觉到若有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