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淮踩灭了烟,示意车上说话。
刘敬很是小心地进了车,又透过车窗确保外头无人看见。
“咱俩这每次碰面……真是挺有偷情的味儿。”简直不是偷情,胜似偷情,阎仕淮淡淡道。
刘敬哪里听不出他话里的讥讽意味,只陪着笑:“没办法,顶头的老大听说前几日去喝茶了,连着几天没见他来上班。”
凶多吉少。
他们一水儿的底下人,可不夹着尾巴做人。
“行,仕途的难处我不懂。”阎仕淮笑了下,又很快冷漠下来,“奚燕处怎么回事?一直没能发动出来?”
刘敬满脸苦相,却在装作苦大仇深的同时斟酌着言辞。
“说重点。”
阎仕淮听惯了他电话里的废话,这不只能当面来堵他。
可怜刘敬,明里暗里忙活了一阵儿,却连半根毛的好处都没见着,人都说望梅止渴,他连梅子都看不见!
只是他也明白,对方能不能捧他一把是两说,但要拉他下去却是易如反掌。
他孤立无援,千万不能把阎仕淮得罪了。
“那老太太……死咬着不肯松口。”刘敬直接推到了看着老相,年纪却不算大的‘苦主’身上。
按照现代对中老年的定义,人家刚跨过老年人的坎儿呢。
“她要什么?多少钱?”阎仕淮意思简单。
“她就稀罕那大孙子回家。”刘敬是真不知道说什么好,高醒言又不是三岁小孩,都能高考的半大青少年了,会愿意回那穷乡僻壤不开化的鬼地方?眼瞅着亲娘有钱有门路,谁愿意回去吃苦?
“没和她说透?人亲妈在,她可算不上监护人。”阎仕淮不以为然,他是和底层人打过交道的,最了解穷山恶水养出来的那份残忍与险恶。
尤其,那老太太真是无意识的。
她真意识不到孙子为什么会不愿意回去。
只会固执以为是亲娘的教唆。
刘敬硬着头皮道:“人都成年了,是完全行为能力人。就算老太太发了疯,就算奚燕没了,也得看个人选择。”
郁喻而欢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