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问你喜欢不喜欢天依,而是想知道她和言和为什么还没回来看我们。”
言父挑了挑眉毛,语调略作停顿,继续说道:“天依这孩子以往每年都会在这儿过,有时下雪了还会拽着言和一块儿堆雪人,就在咱家后院那个秋千架旁玩耍,她爱雪,这点常识你小子不用提醒我也清楚。”
“我只是随便感慨两句罢了。”
仿佛刚才那个忧郁的人并不是他自己,洛安吊儿郎当地回应:“如今难得清闲无事,我还盼着哪天能飘场雪,然后跟天依那小妮子打一场雪仗,用雪球砸她满脸,看她那双泪眼汪汪的模样取乐,谁知到现在还不见雪花飘落,真是让人有些失落呢。”
“失落?”
言父斜睨着他,嘴角挂着笑意,却掩饰不住对洛安想要捉弄洛天依的念头的摇头:“她是不敢回来吗?”
“嗯?”
“新年庆典。”言父简洁地解释了一句,想起了昨晚他在电视上看到的节目,不禁嘴角抽搐了两下:“家门不幸,好好一个习武之人不去修炼武道,偏要去唱歌跳舞,言和这丫头,真是给我言家丢脸啊。”
洛安听得瞠目结舌:“哎呀,伯父您这么说也太夸张了吧?唱歌跳舞也能算败坏门风?乐正绫可是乐正集团的千金,她想唱歌跳舞,乐正龙牙都没说什么败坏门风,反而还支持她呢。怎么到了言和这就成了败坏门风了?”
似乎被洛安的话触动了神经,言父勃然大怒:“胡扯!我们言家可是武术世家,好好一门武道不去修炼,跑去唱歌跳舞当艺人,那还不是败坏门风是什么!?”
“您消消气,消消气。”
洛安连忙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言父续满茶杯,随后小心翼翼地将茶杯递过去,一边安抚着脸色变得难看的言父,一边劝解:“再说啊伯父,这话您私下里跟我这么一提就行了,以后千万不能再当着言和她们的面讲,否则她们心里该多难过啊。”
接过洛安递过来的茶,言父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语气不佳地回答:“我女儿不专心正业,我教训几句难道还不行吗?”
“哪敢啊,伯父。只是……嗯,言和已经过了单纯依靠练武成长的阶段,现在她在跟着美铃学习内功心法,每天那么多空余时间,有点其他的兴趣爱好也不能算不专心正业吧?”
洛安深知与言父正面冲突只会适得其反,所以他没有硬碰硬的意思,而是低声下气地劝慰:“再说了,唱歌跳舞也不能说是败坏门风吧?虽然确实会让言和分散些精力,但如果她能够保证武道修行不断,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又能让她快乐,何乐而不为呢?”
“伯父,您是言和的父亲,即便再严格,也应该也希望言和过得开心吧?”
言父哼了一声,重重地放下手中的茶杯:“如果我说不行呢?”
“呃,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伯父您才是言和的父亲嘛。”
洛安愣了一下,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又补充道:“不过伯父,我还是希望您能多考虑一下,毕竟劳逸结合,而且过于强硬地为言和安排人生道路,对她来说并非好事。就像以前……哎呀?”
突然间,洛安想到了什么,惊讶地叫了一声,随后在言父错愕的目光中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
不对劲啊!言父虽然是言和的父亲没错,但他洛安也是言和合法登记结婚的另一半啊!按照家规,女儿在家随父,出嫁随夫,这个世界里,天朝依然保留着女子出嫁后随夫姓的习俗(因此言和现在有两个姓氏,言和洛)。既然如此,言和的事不是应该由他这个丈夫来决定吗?
让她欺负天依,她就得欺负天依;让她称呼乐正绫为傲娇绫,她就得照做——做不做是一码事,但在道理上确实是这样的啊!
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