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蕤极力稳住情绪:“这么说,你根本没有切实的证据,还是只凭着自己一张嘴,就想定本丞相的罪?”
大殿里寂静无声,虽然没有证据,皇帝心中已经信了。
处置辛蕤,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
甄至年轻笑一声:“我手上虽然不是每个案子都有证据,但也不是完全没有。”
辛蕤目光一深,冷冷盯着甄至年:“那就拿出切实的证据来。”
甄至年对皇帝拱手道:“陛下,这些年来,辛丞相让人传给臣的书信,臣利用障眼法偷留了一些,才得以将某些案子的证据保留下来。”
甄至年从袖中拿出几个信封,陆陆续续从里面取出一些书信。
“陛下,这些书信,都是辛丞相当初指使臣做事的证据,请您过目。”
甄至年一边将书信给古公公,一边说道,“辛丞相狡诈至极,每次让人传了书信,就要求当着传消息的人面烧掉,因此很难留下证据,这些书信,都是臣使用了一些手段,冒险保留下来的。”
甄至年光是保留这些证据,就冒了不少危险。
若是被辛蕤的人发现,他早就没命了。
皇帝见了书信上内容,不禁气得按住了胸口。
这辛蕤在信中说话的语气,哪里是丞相啊,简直就是皇帝。
“陛下,可否让臣看看这些书信?”辛蕤请求道。
“给丞相。”皇帝苍白着一张脸,神色如冰。
辛蕤一一看过这些书信,神色镇定地开口:“陛下,这些书信每一封都是不同的字迹,根本就不是臣写的啊。”
皇帝不禁微微皱眉,好像每封书信的字迹,确实有些不一样。
甄至年开口:“陛下,这虽然每封信的字迹都不同,但千真万确,都是丞相的笔迹,丞相擅长书法,为了不让人抓住他的把柄,每次都会模仿不同人的字体,为的就是方便自己辩解。”
“荒唐!”辛蕤浑身怒气,“甄至年,你为了污蔑本相,真是什么都说得出来,这些书信根本就不是本相所写,这上面也不是本相的笔迹。”
甄至年没说什么,不禁看向了一旁户部尚书。
“邹大人,关于丞相的笔迹这一点,我想你也很清楚。”
“是,陛下。”邹学指证道,“辛丞相每次让不同的人用书信给我们传消息,看了后就当面烧毁,每封书信的字迹并不一样,臣多次想留证据,都没能成功,没想到甄大人竟然保留下来了。”
丞相一党不禁倒抽一口凉气,信王低垂着头,面如死灰。
甄至年开口:“陛下,臣也只是保留下来极少的几封书信,这些信上皆有辛蕤的亲笔签名,皆是辛丞相幕后操控一切的罪证。”
“陛下,老臣冤枉啊,老臣实在是冤枉……”
辛蕤跪在地上,含沙射影道,“老臣二十余年来,对陛下忠心耿耿,如今有人一朝得势,便要对付老臣啊。”
众人都知道,他说的是司言。
正是司言出现在朝堂后,丞相一党的势力,才被一步步瓦解。
辛蕤哭诉道:“陛下,这些书信根本就不是老臣所写,这些信没有一封信是老臣的字迹啊。”
五王爷祁广安站了出来:“陛下,辛丞相罪大恶极,应当斩首示众!”
礼部尚书宋仪道:“陛下,仅凭几封书信,且还不确定是不是丞相大人的笔迹,不足以判定丞相大人的罪。”
“陛下,无论辛丞相是否有罪,都应当先下狱,再严加审问。”
“陛下,丞相大人兢兢业业二十余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应当如此草率定罪。”
“陛下,辛丞相罪大恶极,当立即打入天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