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劈开。
一明一暗之间,两人前面不远处现出了一座府邸。
在风水学中,独占巷尾是大忌,四怪冲门九鬼妨害。
可这黑漆漆的宅子不仅独占巷尾,门口还种了一排槐树,檐下挂着红灯笼,更添几分不祥的诡异。
小多心里发怵,再也顾不得男人的颜面了,缩在昭昭身边,声音小得像在恳求:
“昭昭儿,咱趴在墙上往里望望,看看是个什么光景,就打道回府吧。”
说完他便蹲下身,昭昭踩着他的肩膀攀上墙头。
只见府内一片漆黑,毫无人气,并不像有人长期居住的光景。
可一盏盏在风中飘摇的红灯笼燃得正盛,显然是有人续了蜡油。
昭昭想清了一些东西,心中顿时通明。
她下了小多的肩膀,低语道:
“你记得那个姐儿说什么吗。”
小多咽了咽口水:“赵四的宅子,每逢雨夜便闻鬼哭。”
“那就是了。”
昭昭瞟了一眼正门檐下的红灯笼,很瞧不起道:
“故弄玄虚。这红灯笼是专门挂上去吓人的,生怕人走近了,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声音。”
也不晓得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小多被她这么一点,反应过来这是人玩人的把戏,瞬间不怵了。
“我常听说书先生讲,但凡诡异的事里掺了人,那定然就没有鬼。可惜……如今雨已经停了,听不到‘鬼哭’了。”
正说着,却听院内传出一道咔吱咔吱的开门声。
小多连忙蹲下身,昭昭踩上他的肩,小心露了双眼睛在墙头。
黑漆漆的院子中,有人一手举着一盏如鬼火般的油灯,一手举着木盆,缓缓走到院角,冲阴影中厌恶地吐出三个字:
“吃饭了。”
小多看向昭昭,用眼神告诉她,说话这人就是赵四。
一阵沉沉的链条声响起,院角的阴影中爬出了一头湿淋淋的东西。
远远地隔着夜色,昭昭看不清,只能在心中猜测那是什么。
说是狗吧,它身形要大些。
说是猪吧,它又没有那么胖。
那东西身上拴着重重的锁链,爬起来咚咚作响。
像是饿极了似的,它把头埋在木盆里,不管不顾地大口吞咽起来,嚼都来不及嚼,就赶紧咽下去。
木盆里的饭菜吃完后,它像是怕再也吃不到下顿一样,把地上洒掉的饭菜也吃了个干净。
它身上湿淋淋的,又脏又臭,不小心碰到了赵四的脚。
“贱死了!”
赵四厌恶地将它踹开,举着油灯回了屋。
昭昭心中升起诡异的潮湿,人难道会骂畜生贱吗?
又想起刚才赵四对它说吃饭了。
……难道它听得懂人话?
头顶落下一道惊雷,天地变色,大雨倾盆而下。
昭昭呆呆地攀在墙头,听到风声中传来女人的哭声。
极凄厉,极模糊,像是疯了傻了,又像是太久没跟人相处,连话都不会说了。
雷声不断,在一道道刺眼的白光下,昭昭看清了那院角缩着个活得不如猪狗的女人。
女人望了过来,用一种看稻草的眼神看昭昭。
她张开嘴,却说不出话,只能发出模糊不清的啊啊声。
舌头被割掉了,她是个哑巴。
从她空荡荡的口中,昭昭听出了一句话。
求你救救我吧。
恶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