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大哥,那感情好啊,我就省很多心了,不过确实没车,要是大哥能帮我们借到车,就更好了。我觉得我们锅碗瓢盆也要买的,哪怕是一个锅一个盆。”钱翠凤想着,尽量全一点,不然到那边,也不认识谁,更不容易,而且也快过年了。
耿班长看着眼前个子矮矮的小女人,站在冬日的寒风中,一点都不瑟缩,精气神比杜薛涛好太多。
“我先带你们去看房,如果能行了,村里有板车的,回头我给你们找个人帮忙搬。”
耿班长对杜薛涛很照顾,不为别的,这个小伙子干活那是没得挑,不管什么脏活累活不好干的活,只要分给他,都能好好的给你完成,从不喊苦累,也不喊委屈。
为了自己的工作顺利,该付出的关爱也是需要付出的!
耿班长带着杜薛涛一家三口,从矿区大门的人行通道出来,右转,朝西华阳村走去。
西华阳村是紧邻华阳镇的一个小村,东面和华阳镇隔着一条水沟,南面有条路通往柳河村和张庄村,北面紧邻夏家村,东北方向临一点北山,东面进村有两条路,一南一北,也有两座简单的小桥架在水沟上;村里土地不多,人口也不多,大部分人依赖着华阳镇过活,少部分人靠种地为生。
耿班长走在前面,杜薛涛背着儿子跟在后面,钱翠凤走在杜薛涛旁边;这条路在华阳镇这边比较宽,人也多,这是西北方向唯一一条进矿区的路,来往的人不少。
矿门口对面有个俱乐部,给矿区职工和家属上演电影,还可以上演评剧、皮影戏、摔跤和武术表演等。
钱翠凤看一眼,就跟着前面的耿班长和杜薛涛继续向西了。
矿西边没啥住户,有几个低矮的商店,偶尔有几个小摊贩,偷偷摸摸的在树下摆摊卖东西,有家里产的萝卜、白菜,还有卖大公鸡老母鸡的。
走过一段路,再过简单的木板桥,他们三个就进了西华阳村,路窄了很多,各家的院子也是长短参差,不过略有些统一的是很多人院外堆着高粱、棒子秸子,甚至还有人堆着一堆白薯秧子。
走进村里过了四五家,耿班长冲一家木板子钉起来的门里喊,“堂哥?堂哥?在家吗?”
就听里面有声音传出来,“哪啊?(谁啊?)”
“二喜子!”耿班长叫耿喜,小名叫二喜子。
“哦,二喜子兄弟啊,有事啊?”门里面出来一个趿拉着鞋子、披着一件大黑棉袄的男人。
男人很魁梧,钱翠凤看一眼对方,觉得能比杜薛涛大一套。浓眉大眼的短发,看着很精神,看不清多大年纪,不过耿喜看着三四十岁,对方是堂哥,怎么也在四十多吧。
“轩堂哥,这是我兄弟小杜,那是弟妹和孩子,想在村里找个房子住,我就想到你那个外跨院,有人住不?”
“哦,你说这个外跨院啊,太破了,能看上吗?”耿轩看着杜薛涛和钱翠凤虽然穿着不新,但是也不是村里人一样的,尤其是喜堂弟的兄弟,那就是下井的人,有收入啊。
“大哥,我们先看看,因为着急搬出来,所以能住就行,哪怕先将就一两个月,实在不行了,我们再找别的。”钱翠凤想着,还能多破?只要不是四处漏风就行。
耿轩看看堂弟,再看看沉默的杜薛涛,又看一眼钱翠凤,“那你们跟我来。”
从木头板子的门口出来,走几米路,到了另外一个棒子秸子绑起来的篱笆门前,推开,一眼望去里面看着很窄,进了院子,右边直接是矮墙,左手边是个棒子秸子围起来的茅房,然后有个四根柱子搭起来很小的草棚子,里面有几捆棒子秸戳着,落满了土。
紧挨着旁边也是个很小的草泥房,没门,走过来一看,里面有个锅台,上面是一口生了锈的铁锅,没盖子,锅台上也是一层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