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薛荣实在是没别的地方可去了,爷爷奶奶远在一两百里地之外、姥姥姥爷家几乎没有来往了,又没有别的亲戚可以投奔! 大哥二哥都是被父母给赶出去的,自己当年也没结下善缘,如今才知道啥叫‘走投无路’、‘众叛亲离’。 “我说啥都没用,也是,先到我家再说。”小张也被杜薛荣的严肃说的紧张了一些。 俩人说着走着,很快就到了新工房那边,走过一排排的半新不旧的平房,小张带着杜薛荣拐进自己家的那一排,挨着路边的第一家。 推开门,隔着老远,小张就开始喊:“妈,爸,我把我杜姐带回来了。” 小张妈妈赶紧从过道屋掀开帘子出来,看到杜薛荣,笑眯眯的说,“小杜啊,快来快来,谢谢你对我们家玉荣一直以来的照顾。” “你好,阿姨,小张对我特别好,今天过来的有些着急,就空着手来的,我太失礼了。” “哎呀,咱们不讲礼不礼的,快来。”说着,伸出手,一手拉着杜薛荣,一手拉着女儿。 杜薛荣看着张妈妈脸上温暖的笑容,再被热乎乎的手握着,瞬间觉得很治愈。 屋里,桌上已经摆上了饭菜,桌旁坐着一个中年男性和一个小男孩还有个十几岁的女孩。 “叔叔好,我是杜薛荣,玉荣的同事,很冒昧的打扰你们了。”杜薛荣有点后悔跟过来了。 “吃饭了吗?没吃的话,坐下来跟我们一起吃,尝尝你阿姨的手艺。”张爸爸指着桌上的一浅子玉米饼子、一大碗白菜粉条、顶上居然飘着几条肉丝、半碗咸菜丝、边上还有三个不太大的细面馒头,看着像是棒子面和白面混的蒸的。 “杜姐,来,洗把手,坐下来吃饭。”小张、张玉荣把酱豆腐瓶子放在桌上,然后推着杜薛荣俩人一起走到洗脸盆前面,拽着一起洗了手。 杜薛荣看着一家子,也不能诉说实情了,只能坐下来一起吃饭。 三个细面的馒头掰成两半,每个人半个,杜薛荣无论如何没能推辞掉,只能跟着他们一家子吃了。 后来,杜薛荣又被张玉荣压着吃了一个饼子,将近一小碗白菜粉条、一块酱豆腐。 杜薛荣好像还从来没吃这么饱过,虽然很想落泪,不过还是强忍住了。 吃过饭,张妈妈让张玉荣带着杜薛荣去了她们房间说话,自己带着张家小妹、小弟抄桌子洗碗。 后来,杜薛荣看到张家小妹也没过来这个边房,知道张家妈妈是给他们俩人留了空间。 “张,你去喊阿姨过来一趟吧,我觉得我还是想先说说。”小张看到杜薛荣心事重重的,也就点头。 “中,你坐着我去喊我妈。”说完,脚步轻快的走出去了。 杜薛荣环顾着房间的四周,张玉荣和她小妹的房间靠南面窗户是一溜炕,炕席比较新,也很干净;窗帘是比较少见的粉色细布做的;炕旮旯里垛着被褥,上面盖着的也是粉色细布的布单;北面是一个箱子、两边有俩高柜子,箱子上还有一面镜子,镜子旁边是一瓶雪花膏、一把木头梳子;靠墙有个木头的盆架上放着搪瓷的带牡丹花的洗脸盆,上面搭着的手巾是商店里卖的比较流行的印着玫瑰花的毛巾;屋子里有股香味,很好闻,而不是杜薛荣她们姐妹屋子里的煤烟子、臭袜子的混合味道。 杜薛荣抿着嘴,告诉自己不能想、更不能比,不然没有活着的意思了。 张玉荣和母亲来的很快,脚步匆匆的。 掀开帘子,张妈妈一脸的焦急,“小杜啊,咋了?” “阿姨,”杜薛荣伸出手,拉着张妈妈的手,脸对脸坐在炕沿上。 “是这样的。”杜薛荣就把今天夏家过来提亲、父亲生气让自己出来了的事情跟张妈妈说了,虽然说了个大概,但是张妈妈还是很生气。 “你就住在我家,跟玉荣和玉莲一起住,还有伴。要是需要帮忙,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