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坐到了卡特琳娜身边,他这才注意到,在她的胸前插着一串橄榄枝,这是青年美洲党的标志。
其后,上面又换了一位演讲者,演讲的内容是有关理想国——在那里完全消除了阶级和剥削,大家是完全平等的,官员由选举而产生,而不是像现在,由帝国高层的贵族世家垄断了大部分的官员任命。私有制是一切罪恶的根源,那些贵族老爷、资本家们正在榨取劳动者的血汗,必须要彻底消灭他们。
很明显那位演讲人对这个题目理解得并不深刻,但是卡特琳娜却怀着敬意在认真听着,脸上充满了虔诚之意。参加聚会的年青人显然没有像艾伦一样接触过完整的历史或是哲学教育,非常缺乏判断和批判能力。他们满怀热情地在在接受这种新的理想时,完全就不会考虑这种理想的可实现程度。
演讲结束以后进行了长时间的讨论,其后学生们开始陆续散去。
“你住在什么地方?让我来送你吧,凯琵琳。”艾伦看向卡特琳娜,并用呢称叫着她的名字。
“青州大街,我和特蕾西娅住在一起。”
“哦,住的地方离这儿挺远。”
他们从集会的地点出来,默不做声地走了一段时间。然后艾伦突然开口说话:“你现在已经十九岁了吧?”
“到十一月份我就满十九岁了。”卡特琳娜说道。
“你和加波蒂他们很熟吗?”艾伦的话中有一丝妒意。谈起这帮空泛而谈的年青人来他就不点高兴,跟着克莱茵教授后,他受到教授睿智恬淡的生活态度的影响,认为人应该尽量去适应社会,而不是让社会顺从自己。
就比如当年犹他拉比们放弃了不吃猪肉的传统习惯,修改了教义,从而被大唐帝国认可为合法的教派一样。
个人的信仰要遵从法律。
“这又怎么样?我们这个组织里就有教士,他们还经常在报上发表文章呢。为什么不行呢?教士的使命就是引导整个世界实现更高的理想和目标,我们这个组织还想做些什么?归根到底,这不单是一个政治问题,也是一个社会道德问题。如果人们都享受平等和自由,都成为尽责的公民,那么谁都不能奴役他们。”
卡特琳娜听了后皱起了眉头,“在我看来,艾伦,你的逻辑有些混乱。一个教士所传授的教义,为什么就不能涉及政治方面呢?在所有的革命家当中,最伟大的就是圣子本身。”
“啊,是吗?我倒认为是那些传教士们不愿意放弃他们在欧洲时的世俗权力。”
“这明显就带着个人的观点。”卡特琳娜率直地打量着他,停顿片刻以后,才又继续说道:“我们最好不要谈起这个话题,一谈到这个问题,你总是带有犹他人的偏见。”
“大概是吧,反正我不是很喜欢。有关的事情,我们应该学会自己去思考,而他们谈得太多空想和假设,但是从头至尾,却没有明确告诉我们应该做些什么。”艾伦叹了口气,结束了这个不愉快的话题,“凯瑟琳,亲爱的,你生日的时候准备怎么庆祝一下?”
“到时候再说吧……我已经到地方了。晚安,亲爱的!”她站在门口,轻轻握了一下他的手,然后就松开后跑进了屋子。
艾伦弯腰从台阶上拾起从她胸前落下的那串橄榄枝。
这玩意在古希腊和古罗马人的传说中是象征着和平,果真如此吗?!
凌文察迈着大步穿过的里雅斯特皇家造船厂锵锵作响的船台,来到停车场,准备开车回家。钦州海军基地的生活区得翻过一座青绿的小山就到了,离海军造船厂倒是不算远。
第九舰队所配属的四艘老式“葱岭级”战列巡洋舰有两艘都在钦州和北海的造船厂进行现代化改装,舰队司令陈士英中将倒是很照顾他,知道他的家还在钦州,所以派他作为舰队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