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抽出蚀骨剑的宁欢。
以及他嘴里吐出的粉红色的泡泡。
没办法,你要是肺叶被打伤,你嘴里也吐粉红泡泡。
头上星光灿烂。
但是没有月亮。
“老实说。”方别叹了一口气对他开口道:“如果你第一时间没有跑的话,我想你现在胜算还大一点。”
“现在你中了几枪?三枪?还是四枪?”
“如果我最初只有六成胜算的话,现在最少已经有了八成。”
“你确定还要和我打吗?”
方别的话语慵懒而清晰,带着真实的逻辑。
先前状态全盛都不打,现在你受了伤,跑不掉才打,你以为自己还能够打过吗?
所谓征战之道,攻城为下,攻心为上。
宁欢之所以强大,很大程度上就是他认为自己几乎无敌于天下的心态。
如果能够破掉他的这个心态,那么这场战斗方别的胜算就会大增。
宁欢右手在嘴角上抹了一把,将嘴角的鲜血尽数抹掉。
“令狐小贼,难道你就没有听说过困兽之斗的想法?”宁欢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开始全身运转大悲赋功法,一时间,骨骼颤抖,肌肉移位。
他全身上下慢慢流淌出淡红色的汗珠,而与此同时,宁欢的表情也开始显得狰狞痛苦起来。
那三颗藏在宁欢体内的子弹,随着大悲赋的运转,一点点被他的肌肉骨骼给“挤出”身体之外,重新哐当哐当三声落在地上。
宁欢站在星夜之下,看着方别:“我宁欢一生纵横江湖而不败,你真的以为,你能够在这里将我杀死?”
方别看着眼前的红衣男人——在宁欢运功逼出体内的三颗子弹的同时,他的相貌也发生了改变。
原本宁欢是面如冠玉英俊潇洒的少年容貌,但是随着大悲赋的运转,他现在已经成了面容刚毅的中年人,看起来比之前的红衣少年更加稳重,少了一份妖异,而多了一份威严。
“我不知道啊。”方别笑了笑:“但是既然动了这样的念头,总要试一试不是吗?”
“宁欢老师。”
方别一口一个老师叫着,同时再次迈步上前,方别的速度极快,一动便几乎能够在原地拖出残影。
他原本在宁欢的二十步之外,但是一动起来,几乎转瞬就来到宁欢的面前,手中黑漆漆的长剑舞动,一剑向着宁欢斩去。
“宁欢老师,你看这一剑如何?”
如果可以的话,宁欢是绝对不想听方别这句老师的。
但是现在,方别的剑已经在了自己面前。
那么唯有一战。
方别剑至,宁欢只能挥剑格挡,同时左手伸出,大悲赋开始运转,左手掌心瞬间形成一个真气黑洞,向着四方源源不断地汲取着宝贵的真气。
但是方别的剑比宁欢想象中的还要快。
就这样毫无花销地斩落下来。
宁欢被一剑劈砍地倒退三步,还没有等宁欢缓过气来,却发现方别又是一剑砍了过来。
是的,没有任何花销,就是一剑一剑又一剑!
无论是力道,还是发力姿势,还是所挑选的角度或者说挥剑的时机,都无懈可击的一剑。
方别从十年前开始挥剑,每天挥剑一千次,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所以方别十年间就是挥剑三百六十五万次。
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
方别十年只练了这一剑,什么都不干,只为杀人。
宁欢再被一剑劈飞。
方别就不给宁欢任何花活儿,不像商九歌那样剑术精妙如斯,可以瞅中破绽轻松伤敌。
老实说,就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