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说道“这一众年轻人,立在当路上,某第一眼只看到这李大,这少年郎一身布衣,立在众人群里,却是个惨绿少年。某原本只当他是个平原督邮,不想竟是个青州从事。如今既在折公手下当差,往后可不要酒店猛狗,待君子豹变,也是折公的一番苦心栽培。”
折可适回道“童公一番苦心,只怕他女生外向,须多赖童公教导。”
童贯颔首道“自要有一番叮嘱的。”
他与刘仲武又说几句勉励的话,一提马竟自先离开了。
李寇听的一头雾水,惨绿少年是什么少年?酒店猛狗是什么猛狗?
“跟上。”折可适低声提醒。
李寇也低声问“折公可还有甚么嘱托?”
“不必,你记着回来说一声便好了。”折可适面上始见笑容,十分赞叹李寇的仔细,“二郎如若有你一半精细,此去我也不担心了。”
李寇回头问那几个同伴“你们谁知道惨绿少年酒店猛狗?”
他总觉着这不是甚么好话。
那几个纷纷摇头,姚平康猜测道“大抵是让你给天子开酒店,养猛狗,所以赏赐你一身绿袍,嗯,一定是这样。”
几个人纷纷点头,看像个文人的杨士翰也满脸赞同。
真要是这个解释简直见鬼了!
一帮憨批!
李寇气急道“要你们这帮家伙有什么用?”
折可适与刘仲武哈哈大笑,气氛顿时轻松起来。
折可适笑道“惨绿少年是说你虽无华服容身,但谈吐不凡前途万里。酒店猛狗那是说老夫的,要老夫莫让有些人挡了青年才俊出头的道路,至于平原督邮……”
“劣酒。”刘仲武笑道,“青州从事自然是好酒啊。”他大有深意地提醒道,“大郎可莫作女生外向。”
这又是甚么腌臜泼词?
李寇心里恼火之至。
不读书能行吗?
被一个太监吊打成了这样。
童贯那厮虽有卖弄之嫌,然能与折可适刘仲武对答如流,看来这人不仅仅只有媚上之能。
李寇向折刘拱手,转身上马,让朱文和黄述带着大车跟上,一行跟着钦差卫队往东追下去。
童贯似乎有话要与他说,他也有事要找童贯办。
只是他不能笃定今日这童贯一番叮嘱,对渭州那些官儿能否起到丁点儿作用。
觊觎他手中那点宝物的可大有人在,随着童贯的离开这些人必定甚嚣尘上。
是时候离开州所,赶紧回北原立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