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一边儿吃,一边儿找,一边儿问爸爸——这能吃吗?
关于爸爸的记忆,最多的就是问——这能吃吗?
我几乎不记得爸爸的回答。
爸爸身体不好,说话很少,声音很小。只有我的声音甜美,在空中环绕。
爸爸,这能吃吗?
我扭头,看着爸爸的肢体语言,几乎看不清五官,看见爸爸点头,就会把摘到的野果,放到嘴里。
现在,回看那时的画面,我觉得爸爸看不清,我举起手中的野菜野果,可是爸爸却频繁的点头,点头,点头……
我确认了,会把野果会吃下去,甜的,酸的,没啥味道的,咽下去!苦的,涩的,吐掉。
就这么的简单。
我看着孩子,却不能像我爸爸那般。
跑累了,也吃的差不多了,就随着爸爸的脚步回家。
每日玩儿回来,就会被妈妈洗,妈妈一边儿洗,一边儿念叨爸爸——你咋看的孩子?这么脏。
爸爸回答妈妈,你知道这孩子多顽皮!
爸爸更多的时候,是看着我随心所欲的玩儿,我不确定的,举手问爸爸,这能吃吗?
远远的看着爸爸……爸爸让我自然的疯着,就像夏天。
妈妈凛冽的霸气,就像秋天!把我肆意疯长进行约束,成就今天特有的我。
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岁月,让我的眼睛一直清亮。
失去爸爸,我不记得自己哭的多难受,我只是,在有机会看见爸爸的时候,一定会拉着他冰凉的手,一遍一遍对爸爸说,爸爸咱们回家吧,爸爸咱们回家吧……
没了爸爸,我长长的发辫,被妈妈剪掉!这样节省妈妈的时间。
至今,记得大哭着哀求妈妈,妈妈别给我剪头发,我不想剪头发……
无论我咋哭,咋说,咋样的哀求妈妈,妈妈摁着我,把长辫子剪短。
妈妈剪头发的时候,念叨着——自己会梳头,会编辫子,就可以留长头发。
妈妈经常说——我傻,不会跑。
会念叨,妈妈小时候剪头发会跑,挨揍也会跑。
而我不会!即使打死,也不会挪移自己的位置,就那么站在那里等着打。
我妈妈说——本来,你跑走,就不会打你!打你吧,你跑走了,也就算了。
偏偏不会跑,是不敢吗?
不知道,我都不知为啥不跑?
也许知道跑走了,还得回来呢!那么费事干嘛?干脆就站着承受了。
关于头发的事儿,在有爸爸的时候,就被妈妈狠狠的修理过。
看人家唱戏的头发,弄成顶天柱的样子,我想要那样梳头!
提出自己的要求。
我乌黑的头发又亮又多,无论妈妈怎么梳头,也无法达到我的满意!
我念叨着——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就这样拉伸到,妈妈的耐性极限!打了我一顿,此事就算为止。
我的孩子都大了,妈妈还会念叨的说——你妈小时候头发多又黝黑,非得梳成顶天柱,为此挨顿打。
我的孩子大了,告诉妈妈,把辫绳儿缠紧点儿,缠密点儿,头发自然就长起来了。
自己想不到,还打我。
我妈妈说——把筷子放在头发里,都不行,被揍的真冤。
很快,我自己就会梳辫子,很快就会做饭。
可是辫子长到一定程度,妈妈不说剪掉,我自己都会剪掉一截儿,留着辫子的事儿,已经不重要了。
沐沐随笔生活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