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性情好奇,又兼具少年特有的幻想色彩,时人戏称为“中二”之态。他一路上东张西望,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他那明亮的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要将这江湖的每一个角落都看穿。他时而指着路边的野花,询问其名;时而盯着远处的山峦,惊叹其雄伟。
行未几步,他便好奇地询问陈池如何得罪了红花会。起初,陈池尚能耐心解释几句,但随后被其连番追问所扰,心中不禁生出以拉链封其口之念,然此念终归空想,陈池深知不可与整个福威镖局为敌。他强压着心中的烦躁,努力保持着微笑,声音却不自觉地变得有些急促:“少镖头,这其中缘由颇为复杂,一时半会儿也难以说清。”他的额头微微渗出汗水,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
于是,他巧妙编织了一段故事,将自己塑造成一位悲壮的英雄,而红花会则成了欺压良善、横行霸道的恶势力。此举虽含夸大之嫌,但实则八九不离十,即便是经验丰富的老镖师也难以挑出破绽,更遑论初涉江湖的林平之。陈池说得绘声绘色,仿佛一切都历历在目,声音时高时低,带着情绪的起伏:“少镖头,那红花会仗着人多势众,蛮横无理,陈某不过是坚守正义,却遭他们百般刁难。”他的手势随着话语舞动,表情生动而逼真。
“陈兄,可惜我当时未能亲临其境,否则定当与你并肩作战,共赴此难!”林平之热血沸腾,遗憾未能见证那等英勇场景。陈池闻言,虽觉其天真可爱,却也暗自摇头,心道难怪其父母不愿让其独自闯荡江湖。他心中暗自苦笑,脸上却仍带着温和的笑容:“少镖头一片赤诚,陈某感激不尽。只是这江湖险恶,远非想象中那般简单。”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沧桑,仿佛经历了无数的风雨。
“林兄不必介怀,此行前往川蜀,路途遥远且多艰险,未必就能一帆风顺。”陈池语重心长地提醒道。他的目光深邃而忧虑,望着前方未知的道路,声音沉重而缓慢:“前方确有一险峻之地。”陈池语气一转,手指远方一座突兀耸立的山峰,淡然笑道,“此山名曰黑风山,其上盘踞着黑风寨,匪徒约有百八十人,首领焦大、焦二武艺高强,我等宜绕道而行,以确保安全。”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带着对局势的清晰判断。那山峰在云雾中若隐若现,透着神秘而危险的气息。
在场众人,除林平之与李文秀外,皆是经验丰富的江湖人士,纷纷点头认同陈池的判断。他们的表情严肃,眼中透着谨慎,低声议论着应对之策。有的抚摸着腰间的兵器,似乎在思考如何应对可能的战斗;有的紧皱眉头,目光中充满了担忧。
“哼,我等人数众多,何惧区区山匪!”林平之初掌镖局,年少气盛,对山匪情况了解后,自信能够应对,遂决定硬闯此关。他的脸上充满了自信和骄傲,扬起下巴,声音响亮而坚决:“我福威镖局岂会怕了这些山贼!”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挑衅,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众镖师见状,再次苦口婆心相劝,然林平之听后反生反感,气氛渐趋紧张。陈池见状,轻叹一声,以同情的目光望向这些同伴,心中暗自思量这一路走来的不易。他微微皱眉,目光在众人之间流转,心中暗叹:“这少镖头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忧虑。
“咳,既然少镖头执意前行,亦非不可。我对此路颇为熟悉,可避开陷阱,而黑风寨匪徒未必敢轻易与我等正面冲突。”陈池为免耽误行程,提出一折衷之策,“我们可将队伍紧缩,分为前、中、后三队,相互策应,不给山贼可乘之机。我于前方开路,少镖头居中调度,诸位以为如何?”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无奈,目光中充满了期待。
众镖师面面相觑,犹豫不决。陈池眉头微蹙,言道:“夜色已深,山贼亦需休憩,此时过山,正是最佳时机。若待明日天明,恐更易成为其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