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越大,骨子越犟。
见王焕不识好意,刘玄也不想多说什么。
人嘛,还是打一顿就好了。
刘玄向身后诸位好汉问道。
“谁可去迎战老将军?”
前些日上山的豹子头林冲有心立功,不及回话,便摇动銮铃,挺枪纵马而出。
林冲大喝一声道。
“老将军可知豹子头林冲乎!”
听得林冲名号,王焕心下一惊,却也不怯,挥枪驾马相迎。
两将相斗,各显平生所学,气势十足,众军纷纷高声呐喊,击鼓助威。
一个是江湖闻名豹子头,枪如蟒离岩洞,恨不得枪戳透九霄云汉,一个是累建功勋老将军,枪似龙跃波津,恨不得枪刺透九曲黄河,二人俱是使枪大家。
两条枪上下翻飞,银光烁烁,恰似雪飘舞屑,直教人看花了眼,好不沉迷。
真是马军踏镫抬身看,步卒掀盔举眼观。
听得两军呐喊喝彩,喜好热闹的高俅也领着诸多将领来到前军观看斗将。
只见得两个勇将在阵前施逞诸路枪法,但见:
屏风枪势如霹雳,水平枪勇若奔雷,英雄盖尽梁山泊,威风播满宋乾坤。
高俅勒马立足,仔细打量一番,看到阵中厮杀的竟是林冲,不由叫道。
“怎得会是林冲那厮!”
闻言,各路节度使不明所以,东京军马将领却是心知肚明,他们对林冲的遭遇也是有所耳闻,只是也不曾想到林冲会在梁山出现。
清河天水节度使荆忠是个机灵上进的,早和东京禁军将领混得相熟,他向高俅心腹校尉牛邦喜轻声问道。
“牛兄弟,太尉何以有此言?”
牛邦喜看了一眼高俅,见高俅正一心看着阵中交战的二人,他才低声回道。
“荆节度有所不知,那林冲原是八十万禁军教头,曾在太尉府下听令,多得看重,可因带刀闯入白虎堂,数月前便被刺配边远恶州,只是如今为何会在此处,我也是不知。”
牛邦喜虽未细讲,但荆忠哪会不知其中必有内情。
一个深受高俅看重的禁军教头,敢带刀闯入军机重地白虎堂,就算不用脑袋想,荆忠都能猜到是高俅下了阴手。
但荆忠也不在乎其中曲直,高俅身居太尉,位高权重,他可不会为林冲鸣不平,从而得罪高俅,那是影响仕途的。
且若是有可能,荆忠还想亲手将林冲斩杀,进献高俅身前,以作晋升之阶。
荆忠紧握大杆刀,怀着心思注意着阵中厮杀的王焕、林冲,暗自找寻机会。
不多时,王焕、林冲二人相斗七八十合,不分胜败。
林冲的本事如何,高俅早已知晓,见威名赫赫的王焕都不能拿下林冲,他有些心慌。
在朝廷治下,官府之中,任是林冲武艺再高,高俅都有办法将林冲置于死地。
可林冲上了梁山,那就是纵虎归林,祸害无穷。
高俅不禁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心中暗忖道:一个不行,那就两个,必教你活豹子变成死豹子。
只见高俅火速点将道。
“王老将军气力不足,项元镇,你速去支援,接迎王焕回阵。”
听得高俅将令,项元镇骤马挺枪,飞出阵前,大喝道。
“贼子休得逞凶!老将军先退,看我战他!”
王焕早知林冲是在放水,这才打了许久,见项元镇前来接替,他也不多说什么,舍开林冲,便拨马回阵。
林冲看刘玄欣赏王焕,也不阻拦,自去迎战项元镇。
甫一交手,项元镇便知不是林冲对手,匆匆斗过十合,他勒转马头,拖枪向本阵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