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永州官府吐出早已卖给当地豪强的良田?”
他轻声问道。
蓝昊天走近一步,月光打在他布满皱纹的面皮上,显得阴沉可怖:“永州豪强有两类人,一是皇亲国戚,诸如嘉平郡主、永臻公之流;二是士绅大家,诸如吕家、吉家之流。要想摆平这些人,必须借助他们的竞争对手或盟友出力才行。”
“你说的到底是何人?”
柏清玄有些焦急,提到这些阴私,便燃起一股强烈的好奇心。
金弈辉查出的结果令他记忆犹新,这些豪强大户私底下过手的买卖,可能涉及信朝的国计民生。
蓝昊天见柏清玄一副忐忑模样,料想他必会接受水溟萤的条件,笑了笑问道:“柏公子,你做首辅多久了?”
“你问这个做什么?”柏清玄心下迟疑,仍旧开口答道:“一年有余。”
“柏公子,”
蓝昊天哂笑一声,道:“这一年多来,你可觉疲惫?打压王侯勋贵,整治朝廷百官,你几乎把信朝权贵得罪了个遍。你可有想过,若不打入敌人内部,利用敌人的力量借力打力,单枪匹马如何战胜他们背后庞大的利益集团?”
听完这席话,柏清玄立时眉心一跳。
他打量着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老汉,心下怀疑:“是谁派你来的?你说的这番话,都已是陈腔滥调之语,对我柏某不起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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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公子,你先别着急拒绝。”
蓝昊天上前一步,规劝道:“我是谁派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帮你解决眼下的难题。”
“口出狂言之人的话可信么?”
柏清玄忍不住诘问一句。
“我既背后有人,又怎会口出狂言?柏公子,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绝对受用。”
蓝昊天说得掷地有声,柏清玄却是听得将信将疑。
“永州地界几个豪门大户,利益关系早已盘根错节,要想打破他们的利益链,须得有人出更高的价钱才行。”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这些豪门大户想要的,无非是权力和金钱。只要有人拿出助益他们的承诺,这些人必定会贪图更高利益而放弃目下蝇头小利。”
“更高的利益?”柏清玄不明就里。
“水家有皇后,有户部尚书水永博,能轻而易举从皇上那里弄到盐引、茶引和铁引。有了这些东西,便可牟取暴利世代富足,他们为何要因几亩薄田而放弃这诱人的饵食?”
蓝昊天说得有理有据,柏清玄并未跟着他的思路走,而是转口问道:“水家为何要插手永州的事?这对他们而言有何好处?”
“水家只要你一句话,”蓝昊天哑声说道:“皇上千秋万代后,请首辅大人支持皇后垂帘听政。”
“原来你是水家的说客!”
柏清玄不觉心下一松,道:“皇后如今把皇上揣得死死的,何须我这个外臣承诺?”
蓝昊天摇了摇头,道:“皇上体弱多病,自叶城之行后便每况愈下。皇后的意思,不过是想求个心安,首辅大人何不送她个人情?”
提及皇后,柏清玄心中思绪万千。他身为外臣本与后宫嫔妃无甚关隘,但因皇帝体弱无能,他过手的奏章几乎都是皇后批阅。
这个女人不仅执掌后宫,还主理天下大事,是他仕途上的重要对手。
一旦皇帝驾崩,不满十五岁的太子继位,以这位少年天子的实力根本不足以主理朝政,届时必会借助首辅或太后的力量稳固皇位。
“卖人情容易,可水家想要的恐怕不止于此吧?”
柏清玄冷声问道。
“柏公子,这只是一场交易罢了,”
蓝昊天抬手,指了指他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