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众人才算明白过来,朱雄英问道:“大爷,你没有地吗?”
“以前有,后来就卖了!”老人虽然说的干脆,但却透着一丝无奈。
“这田地是农民赖以生存的根本,怎能随意就卖了呢?”朱高炽站在一旁问着。
“不卖还留着干啥……”
老人颇有怨气的说道:“家里人多,辛辛苦苦大半年到头来还不够交税的,而且这税是一年比一年多,还不如把地卖给县里的士绅,当个佃户,至少还能活下去!”
朱雄英算是听明白了,也就是说,原本种自己的地需要交税,把地卖给士绅当佃户则不需要,因为士绅不纳粮不纳税,这也意味着这些土地都属于士绅,然后百姓在租种士绅的地种,这样就不用向朝廷交税,原本交给朝廷的税收就进了士绅的口袋!
最后百姓穷了,朝廷穷了,唯独富了士绅!
士绅也都不是什么善良之人,租出去的地等到收成后要交给他们七八成之多,尽管如此,百姓为了活下去也要忍受这种剥削。
“大爷,朝廷的税也不高啊,何止到了卖地租地的程度?”
老人听后咬牙切齿的骂道:“这还不是太孙那个王八蛋搞得鬼,我就不明白了,皇宫这么大难道还住不下他啊,非要建什么行宫,建就建吧,折腾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干啥,我们才有几个钱……娘的,都说当今洪武爷是位体恤百姓的好皇帝,他就这么教的孙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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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朱高炽几个人脸都变了,廖铭站出来指着老人怒斥道:“你放肆,胆敢辱骂当今太孙殿下!”
“我就骂了?咋的?”
老人瞪着廖铭不屑的说道:“我都这个岁数了,还怕你告官府啊,就算那个太孙站在这,我也敢骂他,家里就剩我一个人了,诛九族和杀我自己还有什么区别!”
“儿子死后我就没打算活下去!”
朱雄英听后并没有指责问罪老人,反而说道:“骂的好,骂的对!”
“大爷,你信不信当今太孙不是这样的人,这一切都是一些狗官假借太孙之名谋求私欲,其实太孙也是一位体恤百姓的好储君!”
“这些事我管不着!”
老人严肃的说道:“他要真是一位好储君,就应该将那些剥削欺负我们的狗官全都杀了,替我们这些穷苦人做主,替我儿子报仇!”
朱雄英听后心中十分动容,问道:“你儿子怎么死的!”
老人蹲在地上,伤感的说道:“一个服徭役的时候被官兵打死了,还有一个跟着去抢官粮,前几天听说被砍了脑袋!”
朱高炽忍不住问道:“抢官粮本就是死罪!”
结果,此话一出,老人立马站起来吼道:“你这说的是人话吗……谁不知道抢官粮是死罪,但凡能活下去,谁去冒着风险做这种掉脑袋的事!”
“看你这打扮也是富贵之人,哪里知晓我们百姓之苦!”
“出去,离开这里,我家不欢迎你!”说着就要将朱高炽轰出去。
朱雄英连忙拦了下来,劝道:“大爷,他岁数小,不会说个话,你别生气!”
把老人劝下来又问道:“大爷,听说一个月前徽州有人造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爷立马说道:“还能怎么样,官逼民反,这徽州的百姓都让官府折腾的活不下去了,那不反等着饿死啊!”
朱雄英听后脸色铁青,紧握着拳头,没有说话,心中的那股火气和恨意立马被点燃。
大爷叹息道:“这里的百姓要么被饿死,要么抢粮食被杀,后生,你要不信就去村里看看还剩几户人家,几个活人!”
这番话让朱雄英心中是既恼火又愧疚,恼火的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