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宜可昨日熬了半夜,经受风雨,病倒在大堤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关心的还是民生。
可这些士绅竟然在这个时候逼了上来,很明显就是故意的,趁你病要你命!
“田度,你扶着本官去见他们!”
韩宜可颤颤巍巍从床榻上起来,全身却使不上多少力气,就连走路都踩不稳地面。
“大人,您还生着病呢,郎中说只能躺着静养,万不能操劳啊!”
田度叹息道:“您何必要和那些人斗,等朝廷旨意下来,他们要是再不纳粮,不服徭役,直接带着兵马抓人!”
韩宜可苦笑道:“话是这么多,但有些事你不懂,税要交,但又不能让这些人闹起来,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能来硬的!”
府衙外,以孔克说为首的士绅三十余人将曲阜衙门围的水泄不通,周围全是围观看热闹的百姓。
衙役都是孔希章的人,自然不会驱赶他们,而县令孔希章本人也不在,说是带人巡查河堤去了。
没一会儿,韩宜可在田度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看到脸色苍白,走路不稳,带着病态的巡抚大人,孔克说立马带着士绅围了过去。
“见过韩大人!”
放眼过去,来的士绅全是清一色年过花甲,头发花白,上了年纪的老士绅,年纪最小的恐怕也得有五十多岁了。
韩宜可开口道:“不知各位前来衙门所为何事?”
为首的孔坚说拄着拐杖,上前两步,他身后的一名老士绅抱着不知什么东西,上面用锦绣盖着。
“自然是为了礼法,为了老祖宗留下的规矩!”
韩宜可坦然问道:“那本官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们反对的是新政,是改革?”
“我们并非要和朝廷,和你韩大人做对,我们只不过想要一个公道,拥护礼法纲常!”
韩宜可对此话嗤之以鼻,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什么礼法,什么规矩,说的直接点,就是来阻碍士绅当差一体纳粮改革的,反对朝廷新政,再说简单些,就是不想交税,不去服徭役。
韩宜可正色道:“本官敢问各位,是百姓吃饱饭,国家富足重要,还是所谓的祖制重要?”
孔克说却答非所问的说道:“圣人言,唯上智下愚不移,任何事情强求不得!”
韩宜可冷声道:“这是孔家给朝廷的答复?”
孔克说敲了敲拐杖,说道:“老朽今日前来代表的是天下人之心,自然与孔家无关!”
“那你有什么资格和本官理论礼法祖制?”
韩宜可毫不退让的说道:“本官要的是孔家的态度!”
孔克说强行狡辩道:“天下人自然也包括孔家!”
“呵……”
韩宜可冷笑两声,上一句与孔家无关,下一句就是也包括孔家,开始耍无赖了。
“孔老身为圣人之后,儒家弟子,何时学会了名家的那一套诡辩之说,当真学富五车,让人刮目相看,佩服!”
一旁的田度忍不住低下头笑了笑,这句话无疑在骂孔克说离经叛道,对不起祖宗。
“韩大人,请你注意言辞!”
孔克说直接破防了,气的是吹胡子瞪眼,看来平常这修身修的也不怎么样。
韩宜可身体不适,有些虚弱,也懒得和他们多说什么,直言问道:“你们想怎么维护礼法,又想如何去保护老祖宗规矩?”
孔克说言道:“请韩大人立即停下士绅官差一体纳粮的改革,守护礼法纲常,还圣人一个安宁,还江山社稷一个安稳!”
终于摊牌了!
韩宜可看着他们这些虚伪的嘴脸,开口道:“新政改革是陛下亲定,尔等为何不联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