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应天府变得暖和起来,朱雄英也换掉了裘袍和棉衣,穿上了春季的常服。
他不是个整天喜欢穿龙袍的皇帝,一般大小朝会过后都会换上粗布衣裳,或者锦衣,倒不是装给谁看,而是内三层,外三层的穿起来实在太麻烦,更为重要的是还不舒服。
但是老爷子说了,君王要有君王的威严的礼制,强行让大孙子过年过节,祭祖之类的大型活动都要穿冕服,每日着常服,凡是在宫里,都要穿龙袍,包括太子朱文珏也要穿四爪的蟒袍。
朱雄英坐在尚书房正在批阅内阁送来的奏本,朱文珏趴在门口,探出一个小脑袋,小声的喊道:“爹,父皇!”
朱雄英抬头看去,问道:“你站门口作甚,有事进来说话!”
朱文珏笑着说道:“爹,儿子今个上午在大本堂读了两个时辰的书,二舅爷说下午衙门有事,不能进宫来教我练武了,我想和文坤一起出宫玩!”
这小子自从被揍一顿过后,明显好多了,虽然还是有些贪玩,但是最起码不敢仗着老爷子太放肆,有事知道打报告了。
“不行!”
朱雄英果断拒绝,说道:“你二舅爷没空,那就让你三舅爷来教你!”
常升现在是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常森是金吾前卫的佥事。
“三舅爷也有事来不了!”
朱文珏立马说道:“爹,你就让儿子出去玩会吧,太爷爷睡觉了,你也没空陪我,宫里我都玩遍,实在没意思,你就让儿子去吧!”
看着他苦苦哀求的样子,朱雄英笑了笑,说道:“不能玩太久,一个时辰过后,让老子看见你!”
“谢谢爹,儿子告退!”
“你等会儿,你们两个小东西还想自己单独出去啊,要是被拍花子的拍走,你太爷爷能疯!”
朱雄英喊道:“李辰!”
“臣在!”
李侍卫立马走了进去。
“带太子出宫玩去吧,保护他的安危,一个时辰后回来,太子要是不回来,你就直接把他绑回来,买点吃的喝的就行,不该去的地方不要去!”
“臣领命!”
朱文珏回头看了一眼,说道:“爹,四爷爷燕王来了,我先走了!”
说完,撒腿就跑。
“燕王?”
朱雄英琢磨道:“朕正好要找他的!”
没一会儿,威严肃穆的朱棣缓缓走了进来,拱手道:“臣朱棣见过陛下!”
“四叔来了,都是自家人,不用行礼,快坐!”
朱雄英立马起身,十分的客气。
“谢陛下!”
朱棣并没有坐下,直言道:“臣这次是来向陛下辞行的,臣离开北平已有数月,王妃尚在北平,时常挂念,最让臣担心的还是燕云一带的防务,虽说如今鞑靼覆灭,瓦剌称臣,但这些游牧蛮夷最是言而无信,臣不得不防!”
朱雄英听后连连点头,说道:“四叔言之有理!”
“对了,你们九大塞王多久没一起出塞了?”
朱棣立马说道:“也得有四五年了,臣记得上一次还是秦王率领我们九大塞王出关,从辽东,北平,宣府,大同,一直到陕甘,各藩王护卫尽出,相互协助,犹如一条铁链,一直搜到了瀚海之地,可惜没找到鞑靼的大部队,不过倒是抢……缴获不少牛羊!”
朱雄英笑了笑,说道:“往年都是那些游牧南下中原,宣府,大同城下打草谷,今时不同往日,现在攻守易型了,你们各藩也得找机会练练兵啊!”
朱棣一本正经的说道:“殿下放心,臣这次回去立马带着燕藩的儿郎们出关吹吹风,顺便牵些没人要的牛羊驼马回来!”
燕王不愧是燕王,真是一点就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