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信上的内容,詹徽眉头一皱,并没有太过惊慌,挥挥手让小吏退下,随后悄悄用火折子将信件焚毁。
有人想让他死,有人不想让他死!
詹徽在江南杀的人头滚滚,激起无数血案,江南的士绅商人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挫骨扬灰。
有人想杀他,这没什么奇怪的,但这信到底是谁送的,却让詹徽有些想不透。
可以肯定的是,绝不是徐王和他的探子,更不会是朝廷派来的,若是朝廷通风报信,实在没必要偷偷摸摸的。
既然不愿现身,那就证明不想让他詹徽知道其身份。
詹徽回到大堂之中来回踱步,他并不怀疑这封信上内容有假,相反,绝对真实,他不过是想知道这背后之人以及目的。
詹徽开始一个人分析起来!
首先自己如果死在江南或者死在回京的路上,朝廷不好说,皇帝必然是震怒,以皇帝的性子,必然会将自己的死因查个水落石出,并以自己的死为由,趁机再次打击江南士绅豪强势力。
自己在江南酿成无数血案,这背后想杀自己的人也必然是士绅背后的力量,但还是有聪明人的。
江南布政使,封疆大吏,被人刺杀于江南,不管是不是江南士绅做的,这都属于是对朝廷的挑衅,对新政的反抗。
一旦天威降临,悔之晚矣!
所以詹徽死在江南,对士绅来说是百害而无一利,救他的人一定明白这一点。
至于此人的身份,那实在猜不到!
詹徽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明日押送税银有蓝玉,常茂率领两千人跟着,各地还有巡检司,压根不出了任何问题。
不过此事细细谋划一番,大可做些文章啊!
詹徽捋着胡子,嘴角勾起一丝阴冷的笑容。
入夜,詹徽的脚步声惊醒了打地铺睡觉的蓝玉。
“我说老詹啊,你都巡视八回了,不至于吧,你也不嫌累啊!”
蓝玉坐了起来,披着毯子说道:“常茂守上半夜,老子守下半夜,出不了任何问题,你别在看了,赶紧回去睡觉吧!”
黑暗中,詹徽举着火把,身上依旧穿着绯红的官服,火光映衬下,显露出他郑重的神情和锐利的眼神。
“睡不着,闲着也是无趣,就过来看看了!”
这不仅是江南之地三年的新税,更是他呕心沥血三年的政绩,朝廷就等他这笔钱过年呢。
最后一步了,可千万不能出问题,他比任何人都谨慎。
蓝玉却笑了,问道:“怎么,回京了,是不是想到朝廷的封赏,就激动的睡不着了啊!”
詹徽感慨道:“谁不想登堂入室啊,地方官再好,那也不如在圣君身边效忠啊!”
蓝玉趁机问道:“老詹,说句实在话,这一次回京论功行赏,你想要个什么官?”
“此事自有圣君定夺,身为臣子岂敢妄言啊!”
詹徽笑了笑。
“装,你使劲装!”
蓝玉大笑道:“你这嘴角的笑意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你说你要不是为了身上这份袍服,你大老远的跑到江南折腾三年做甚啊,说到底这小小的江南还是容不下你这位正三品布政使,你向往的是站在那奉天殿之上!”
詹徽弯着身子,拍了拍官服上的灰尘,十分的爱惜,悠悠说道:“此言差矣啊,我在江南当了三年的布政使,虽说苦了士绅,酿成无数的血案,但我同样救活了无数的百姓啊!”
“士绅都叫我詹阎王,詹扒皮,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可没有一个百姓骂我詹徽是王八蛋啊,我这也算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了吧!”
“这难道还不够吗?”
“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