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华殿内!
气氛突然紧张起来,王钝心中一沉,立马起身拱手道:“陛下,安南之事,老臣失责,请陛下降罪!”
“来人,把礼部员外郎杨渤押下去,让锦衣卫抄他的家!”
朱雄英并没有搭理王钝,而是先处置了受贿的杨渤。
“王钝留下,其他人退下吧!”
“臣等告退!”
大殿内只剩下皇帝和礼部尚书王钝二人,朱雄英长叹一口气,问道:“王部堂,朕给你留了颜面,朕也希望咱们君臣之间能说两句推心置腹的话!”
“陛下!”
王钝“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伏在地上,一言不发。
“其实你早就知道杨渤受贿!”
朱雄英质问道:“你也知道安南胡氏谋朝篡位的真相,对吧!”
“陛下!”
王钝伏在地上,声音也变得沙哑起来,说道:“老臣知道,安南之事老臣都知道,之所以帮着杨渤隐瞒,实在是为了陛下的颜面……”
“陛下已经册封胡氏为安南国君,而胡氏也已向大明称臣纳贡,实在没必要再节外生枝,徒增麻烦!”
“老臣以为,外邦之事,当由他们自己处理,只要他们臣服天朝,我大明就不宜过问!”
“若是再扶正陈氏,陛下颜面受损,天朝上国的威严又何在啊!”
说着,再次伏首,继续道:“老臣一片苦心,所作所为,实在不想陛下再动杀心,起刀兵之念,行涂炭之举,请陛下念在两国百姓的份上,别再征讨安南了!”
王钝说的赤诚万分,朱雄英沉默一阵,说道:“恐怕也有私心吧!”
“你怕杨渤之事败露,连累自己,所以帮他隐瞒下来,朕说的也没错吧!”
王钝被皇帝说破了心思,也不敢起身,伏在地上说道:“老臣清明一生,实在不想晚节不保,但臣心中更多的还是为陛下,为朝廷所想,请陛下明鉴!”
这些老臣,说他们越老越糊涂,可平常一个比一个精明,说他们精明吧,有时候就喜欢干一些蠢事。
王钝这个人,虽然喜欢踢皮球,推卸责任,但礼部的事情办的还算不错,也算用心了,这么多年几乎没犯过什么大错。
所以他在礼部一干就是十年,这十年辅佐永兴也算尽心尽力,所以一直没有换人。
皇帝让詹徽搞军费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这就是在为征讨安南做准备,这也意味着,皇帝早就知道安南的胡氏谋朝篡位之事,他就是要用这个理由去打安南。
这些情况,王钝早就明白了,但他却不想让皇帝去打仗,穷兵黩武,只会造成人口锐减,国库空虚,加重百姓的负担。
王钝老实持重,善恤民事,素有爱民之风,算是一个不错的好官,他的所作所为并非完全都是私心。
而这些话,也让朱雄英心中恼火而又无奈,指着王钝艰难的说道:“可你这是欺君之罪啊,刘三吾前车之鉴,王卿啊王卿,你……你……你让朕说你什么好!”
话音落下,王钝跪在地上缓缓直起了年迈的身子,摘掉头上的官帽,那一头灰白的头发突然让他显得极为老态。
“陛下,欺君之罪,老臣无话可说,老臣也知道,陛下去年让老臣辞官回乡是照顾老臣,但老臣还是想将安南之事处理妥善……”
“哎……欺君之罪,罪不可赦,但老臣不悔,老臣认罪,请陛下摘掉老臣这颗白首,以正朝纲!”
朱雄英颇为无奈的说道:“你是跟了朕十年的老臣了,你难道还不了解朕吗,朕作出的决定什么时候改过……”
“你以为你这样朕就会妥协吗,安南就不打了?”
“在你心中朕难道就是一个穷兵黩武,不恤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