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棠忍着气道:“白契上写的清清楚楚,二十间铺子,总价两万两卖给你梁家的,梁管事这是要坐地起价吗?”
梁管事神态倨傲道:“容世子,小人是个生意人,一切都是为了赚银子。当初买这些铺子,小人也是担了许多风险的,现在连红契也办不下来。俗话说,高风险,高回报,小人在金老爷最困难的时候伸出了援手,当然也要在恰当的时候本利双收。”
容棠气笑了,“所以,你打算以八万两银子把我的铺子卖还给我!”
梁管事道:“友情价,七万两也行。”
”啪”一声,容棠打开了他的撒金折扇,往后一仰,一双脚架上了桌子,冷冰冰的眼,漠然注视梁管事。
睿王府里,南宫睿吹着风扇,和幕僚说话。
“要是容棠来找本王说项,本王就勉为其难替他调停调停,让他出个三四万两算了。这样大舅舅也有的赚,本王还能借机拉拢他,何乐而不为?”
幕僚也极力称赞此计大善,“不错,只要容世子进了睿王府的大门,外界当然自动把他归在王爷麾下。”
南宫睿笑容畅快,“金士钊倒了,他儿子一样还是本王的人,比什么金耀阳更加名正言顺,安知日后容家军不会的重回他的手手上?”
幕僚垂捧,“王爷英明。”
主从二人笑容爽朗,殊不知……
梁管事自容棠神色改变,闭口不言,就感觉一阵阵怪异的气息在包厢里弥漫,好似有些腥,又好似有些冷。
很快他发现哪里不对劲了,那是容世子的折扇,撒金的扇子,素面上一大团一小团,星星点点的红已经有些发乌,腥气正是从那里散发的。
那是……血迹……
是谁吐了血,喷洒在了扇面上,容世子却没有换新扇子,仍是带在身上摇。
他不止摇扇子,他还开始捻佛珠,这样一副冷漠冰寒的样子,让梁管事打心底里窜起一股凉意。
然而终究有恃无恐,给自己打了打气道:“容世子,不二价。”
容棠没想谈下去了,最后盯了一眼梁管事,“铺子,本世子不要了。但你们也记得,梁家已经得罪了本世子,未来有冒犯之处,还请想想今日。”
他站起来就走,完全没给梁管事继续说话的机会。
梁管事嚷道:“府尹大人,师爷,你们看见了,不是小人不想还铺子,是容世子他没有诚意。”
南宫璟也没有说什么,和师爷一声不吭都走了出去,临出门前意味深长的回望了梁管事一眼。
“什么意思?故作高深。”
梁管事心里猛打鼓,脑海里总挥不去那把带血的折扇,是谁吐血了呢?
到晚上他就听说了,白天金家出了大事,金老爷发现养了多年的大儿子不是亲生的,亲手打死了他,后又气得口喷鲜血,差点喷在容世子脸上。
没喷着,被一把扇子挡了。
所以,那是金士钊的血。
梁管事确定这件事的时候,心里是冰寒的。
十品大里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