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元城。
万象阁后院一处厢房内。
素雅的床榻上躺着一位双目紧闭的黄衫少年,一青一白两个人影立在一旁低声交谈。
正当此时,门外忽的传来了笃笃的叩门声。
“进来罢。”
其中那位正与白衣中年说话的青衣老者闻声止住话头,对着门外敲门之人道。
“是。”
门外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随后便有一个一身白衣,头发上还淌着水珠的俊秀少年推门而入。
见那少年脸色苍白,脚步虚浮,房中的另一位白衣中年不由得皱眉道,“洛麟,你的伤无事罢?”
白衣少年反手关上房门,对着问话之人恭敬的行了个礼,这才道,“谢师父关心,方才用了阁主给的药,现下已经好多了。”
楼万象备的伤药再好,也没有生死人肉白骨之效,少年胸口上的伤口颇深,又一路带着金子书奔走,想必早已伤及内腑。
胡易之面露关切之意,还想问上几句,却听得一旁的楼万象开口打断道,“我知道你们师徒情深,但现下还是先说正事罢。”
此话一出,胡易之作为晚辈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默默的闭了口。
“我问你,你为何不与我们商量便擅自行动,独自追着金家兄妹出城?”
楼万象脸色微沉,语气不满道,“你该知道与他们同行的吴家兄妹也是两个修仙者吧?你不过凡人之躯,怎么敢如此以身犯险?
你可曾想过,万一你失了手,被金家人所擒,不但会牵连万象阁,更会因此坏了你师父多年所图之事!”
少年闻言身子一抖,脸色愈发苍白了几分,低着头咬牙道,“弟子此番擅作主张确有不妥,愿受师父和阁主责罚。
但请阁主放心,弟子必定不会出卖阁主和师父,我今日出手之前便做好了一旦失手,便自行了断的决心。”
“哼,愚昧!”楼万象冷哼一声,怒喝道,“修仙者的手段不比凡人,你一旦落入他们手中,城主府之人有的是手段教你开口!
自行了断,说的简单,你难道以为你届时还能如现在一般,行动自如不成?”
“楼叔,洛麟他毕竟年纪尚轻,况且此次他也是为了帮我才做下此事,如今他已全身而返,您就莫要再怪罪于他了。”一旁的白衣中年见状,忍不住出声劝道。
楼万象瞪了胡易之一眼,有心再教训几句眼前这不知轻重的混账小子,却听得那少年双腿一屈,竟是咚的一声径直跪了下去,口中道,
“弟子知错,今后再不会莽撞行事将师父与万象阁置于险地!请阁主责罚!”
“你!”
见此情景,楼万象无奈的摇了摇头,终是长叹一声,沉声道,“你这孩子,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事在人为,对你师父来说,你的性命可比查问那金子书要重要的多啊!”
跪在地上的少年表情一怔,猛地抬头看向了一旁的白衣中年,只见此时师父的脸上果然交织着自责,心痛,愧疚,懊悔等种种复杂的情绪。
洛麟眼眶一红,忍不住哽咽道,“师父,徒儿知错了,日后定不会再像今日这般让师父担心了。”
胡易之忙伸手将跪在地上的少年扶了起来,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道,“好孩子,为师相信你。”
见师徒两人化开心结,楼万象一改方才的严词厉色,面露欣慰之色的捻了捻下巴上的一缕胡须,笑道,“这才对嘛,你这孩子太死心眼,平日里虽然恭敬有余,却是显得有些生疏了。
你们俩是师徒不是主仆,不必时时刻刻讲究那些繁文缛节,别一天到晚跟个闷葫芦似的,若有心事也该主动与你师父言说才是。”
“谢阁主,洛麟记下了。”洛麟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