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的他们,你为何不直接杀了我!!”
“眼下情景,不是我需要一个孩子,是我们需要一个孩子!她会替我承担所有的责任,她会把你我都解脱出来,她能救你的命!”
“只你我没有子嗣缘这一点,他们便能逼我废了你,逼我把你赶出北洛,甚至,甚至可能引起两国之争,介时,你性命堪忧!即使我拼尽全力护你,此生你我也只能劳燕分飞,再无相聚之时,这些,你不明白吗?你不明白吗?!”
“如今这般,你要我如何收场……”
说完这句,锦延像是用尽所有的力气,亦是支持不住颓然倒地,只留下一脸悲切却坚定的应启。
嘈杂的锦年殿,寂静的是应启的心。
重伤在床的展念神思已迷离恍惚,却还在想着刚刚发生的事。
她以为自己准备好了,实际上她根本就做不到,那抹红痕是他早晨故意留下的,也是唯一的一抹。
只是他会相信吗?毕竟冬天的夜晚这般长啊……
此刻他的胸口处如针砭火烧般,他甚至能感觉到,他的血、他的力气、他的生命都在一点点的流逝,这一剑又重又狠!
然而,这事他的确做的卑鄙,所以这一剑他领的心甘情愿,领的甘之如饴。
要么死,要么赢!
如此而已……
贵君昏迷数日,朝堂内外人声鼎沸,废后和严惩的声音甚嚣尘上,与日俱增。因子嗣问题,应启本就站在风口浪尖,如今彻底成了众矢之的。
连一向不理政事的国之重器安平王亦是当朝质问锦延“后之善妒,闻所未闻,陛下纵其行凶,肆意作乱后宫,杀戮国之功臣,这北洛可还有王律国法!陛下一心偏私,惹下如此祸端,当下罪己诏以平人心,定社稷!”
庆国公夫妇均是刚强内敛之人,也忍不住数次泪洒朝堂。
“陛下当日曾许下诺言,要护我儿一世安稳,为何接连让他遇险,如今更是重伤昏迷,生死未卜,而那行凶之人却仍安然自若,逍遥法外,只因他是陛下心头之人,我等便如草芥任由他生杀予夺!陛下偏心至此,老臣心寒如冰,我展氏一片赤子丹心,只换得这般结果吗?!
与此同时,应启一天内收到十几封催他回去的信,南乾帝后甚至不惜以命相胁让应启速速归来,不要在是非之地久留!
而锦延也同样收到数封八百里加急,信中所述,言辞恳切又声色俱厉,若是他们的皇儿不能平安归来,他们必不惜一切代价对抗到底!
两国局势急转直下,一江两岸风声鹤唳。
数日以来,锦延再没回过锦绣殿,她奔波于锦华宫、锦年殿和紫极殿,一会儿是弥留之际的母帝,一会儿是奄奄一息的贵君,一会儿是喧嚣扰攘的百官。
或许是因为人在极端危困之时总能激发出无尽的潜力,素来软弱爱哭的锦延却越发的坚强起来,只是在某个深夜路过锦绣殿时停顿了片刻,望着里面的灯火,有一滴泪落下,很快便没了踪影。
而锦绣殿里的应启,在数个不眠之夜后,他终于想明白了。
也许从一开使便是错的,无论是展念还是阿星,包括那个三宫六院,错的是双方的身份,是这种他无力改变的现状。
终归是他太过幼稚。
又是一个大雪之日,他找到锦延递给她一封和离书,“签了吧!”
吾爱锦延,同行半路,一别两宽。
此情有憾,然无对错。
往后,各生欢喜,再无牵绊。
没有过多的言语,几笔下去,再看已是陌路人。
“应启,若是那个春天我没有去过南乾该有多好。
“锦延,我最后悔的事便是做了你的皇后!”
北洛的冬天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