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这十万人很快就会被一点一点的活活饿死,他们又是谁的父亲,谁的儿子
可若是她愿意去努力一下,说不定,可以救呢
想到这里,锦延从床上坐了起来,披了一件薄薄的斗篷,轻轻的叩响了应启的门。
试探的敲了几下,里面的人并没有回应,透过窗子可以看到里面一片漆黑,锦延心道这么晚了,大概已经睡了。
很是有些失望,她的手臂无力的靠在了门扉上,“吱呀”一声,门竟然是开着的。挥去心中的疑惑,她轻轻的走了进去。
借着朦朦的月光,依稀辩的清楚哪里是桌子,哪里是床。锦延小心翼翼,心中十分犹豫该不该把应启叫醒,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一心想来碰碰运气,万一他肯跟自己说两句话呢
慢慢的摸到了床边,掀开天青色的幔帐,就看到应启侧身躺在里面睡得很熟。黑暗中,她琢磨着要以什么样的方式叫醒应启,还不会惹他生气。看到床上空出来的大半位置,锦延心一横便躺了上去。她觉得既然是哄人还是直接一点比较好,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小心翼翼的拉了一角被子盖在自己身上,不经意的悠悠叹了口气,没有反应;状似无意的将小手搭在那个腰间,仍是没有反应;往那个身侧挤了挤,将面颊贴在那个温暖的后背上,还是没有反应。
锦延心中暗道这是太累了以往一碰就会醒的人这是怎么了自己需要再主动一点吗
略微一思忖,计上心头。
别人不知道,她却十分清楚,应启有一个弱点,就是十分的怕痒。不是那种挠的痒痒,而是受不了别人呼出来的气息。
这样想着,悄悄的把头埋在了应启的颈肩处,调整自己的呼吸,力求均匀且绵长。
没过一会儿,应启果然有了反应,他翻过身来顺势将手脚都压在锦延身上,沉重的像一座推不开的小山。
而那张几乎与自己贴在一起的面庞也冷酷的像一座冰山,尤其是那双眼睛,就算是紧紧的闭着也仿佛在说我就是不搭理你
这下锦延终于失去了最后的耐性,她低吼道“应启,你别装了,我知道你是醒着的。实话实说,我是来哄你的,究竟怎样你才能不再生气”
那双眼睛依旧没有睁开,只是薄唇微启说出了一句话,“你就是这样来哄人的半天都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举动,也太没诚意了吧。”
锦延立刻软了下来,她其实是知道应启喜欢什么,只是后来又发生的这许多事,让她终究是有了顾忌。此时此刻,借着月光看着面前的这张脸,心中蓦然柔软起来。那种感觉好像日日夜夜的期盼,带着心伤又有着心醉。
暗自的叹了一口气,哄他这件事,本来就是她最拿手的,好似与生俱来那般,那样熟悉又信手拈来。
轻轻的亲了亲那个脸庞,锦延柔柔的说道“应启,你不在的时候,我真的很想你。”
“我其实每天晚上睡的都不好,我说的话做的事,何尝不是在折磨我自己。”
说到这里,锦延又轻轻的亲了那个面庞,然后继续的说“应启,我一个人的时候很孤单,你不在的东苑,冷冷清清的可怕。每天都有人陪我玩耍,给我解闷,可是我就是开心不起来。我以为那是因为北洛和南乾紧张的关系,其实还有因为你。”
再次亲一亲那个面庞,“应启,我是真的很想你,我吃饭的时候会想到这个是你爱吃的,我散步的时候会想到你跟我讲的故事,我睡觉的时候会想到你的怀抱。事实上,你虽然不在我身边,我却又觉得你处处都在。”
“应启,我是真心想要哄你,从现在这一刻开始,我会很听话很乖,绝不再惹你生气。事实上,说了那句话我自己也很后悔,我真的是不可原谅,可是还是期待你能够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