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出了展皇后被贬的事情后,两人已经许久没有这样认真的说过话了,老实的说,安平有心结,对于慕容承背地里做的那些伤害她表弟的事情,她忍却又不甘心忍!
然,同床共眠七年,若说是没有感情,那根本就是在自欺欺人。除了没有孩子这件事情略微遗憾一些,慕容承一直以来都在按照她的标准和要求去尽力做到最好,这一点连锦延都时常感慨。
闹归闹、吵归吵,终究他们还是一家人,而且展念现在很好,那么她是否也应该再给彼此一个机会?
她主动把手放在了慕容承的手背上,轻声道:“慕容承,喜欢一个人,没有道理,更何况,我爱你......”
大手猛然一颤,继而反过来与那只小手十指紧扣,平平无奇的脸上,一双明眸波光潋滟,而那薄唇却张合了几次,终究是没有发出一言。
可有的事情却已经在无声之中悄然定格......
就这样熬到了后半夜,安平困极在慕容承怀里睡了,正迷迷糊糊的做着些杂七杂八的梦,隐约听见外面传来惊乱的叫喊和脚步声。
她猛地睁开了眼睛,便正好对上了一双同样惊骇难当的双眸。
“慕容承,怎么了?”
两人携手一同奔向殿外,便看到北面火光冲天,震天的厮杀声由远及近而来。而锦华宫各处灯火通明,人心浮动,虽然碍于森严的守卫并不敢随意走动,可仍有沉不住气的小宫侍扑过来哭喊:“郡主,不好了不好了,乌柔人杀进来了!”
“不可能!”安平上前厉声质问:“我北洛皇城布守严密,乌柔人怎么可能说攻进来就攻进来?!我北洛的将士更不是吃素的!”
一个小宫侍而已,此刻已经被吓得花容失色,哪里说得上这其中的原由,只是哭哭啼啼的跪求:“郡主,郡主,城里已经乱了起来,宫里,宫里也人心惶惶,您快些拿个主意啊......”
安平此时虽然也是惊怕慌乱,却也知在这个时候不能偏听一个小宫侍的话,因此她将此人踢到了一旁,厉声训斥,“危言耸听,祸乱军心,将她拖下去杖毙,以儆效尤!”
这时,慕容承上前劝道:“安平,这小宫侍没什么胆子,说些危言耸听的话也是难免。但是看此刻的光景,怕是外面不会太妙,当务之急还是女帝陛下的安危更加重要。”
“这宫里有重重守卫,看似最保险,但是却也最不安全,万一乌柔人真的杀了过来,首当其冲的便是这里,到时候陛下就危险了。”
“虽说外面的境况可能远不至于此,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还是细细商议早做打算。”
安平听了沉默了一会儿,觉得慕容承的话不无道理,也就点头应了下来,拉着他重新回到了寝殿。
细细的一番商议后,安平直接将慕容承带到了内室,抱着沉睡中的锦延郑重托付,“慕容承,人都说夫妻齐心其利断金,我是十分相信这句话的。如今到了这个关头,北洛未来的安危便交托在我们的手上了,你带着陛下到寒山避上一避,等着皇后归来去接你们,这宫里的事情便交给我!”
“安平?”慕容承疑惑,“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亦或是你要,你要......”好易
安平对着慕容承笑笑,那样的轻松和无畏,甚至还带着初见时的那份天真和洒脱,“对啊,我怎么能走呢?从现在起,我就是女帝锦延!这是我给你们上的双重保险,哈哈,我这脑子,关键时刻还是十分管用的!”
“真到了宫门被破的那一刻,我便一把火烧了锦华宫,干干净净的让乌柔人什么都找不到!我呢,则来个金蝉脱壳,然后去找你们,为北洛死去的百姓报仇!”
“你......”慕容承蓦地红了双眼,眼前的安平说的轻轻松松,可谁都知道这话里最后的意思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