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路只只床上的桌板,“压腿上了,没知觉吗?”
“有……”路只只脸色有些发白,扯出个笑。
“很痛?”
路只只摇摇头,其实痛的久了,痛和更痛区别不大。
“但是你的麻药剂量不算低。”
“……”
“麻药耐受?”秦淮有些不可置信,“说话。”
路只只依旧没回答,只是看着秦淮那双发红的眼眶,她不能再多说什么了,该知道的秦淮早就看过报告单了,她现在没有办法联系系统,关于这个开挂体质带来的好与坏她必须全盘接受。
路只只难过的眼神其实算一种答案,秦淮绷紧了嘴唇,弯腰按响了路只只床头的护士铃。
护士带走了路只只右手的针头和束缚,路只只这下脱开了手,撑几下身子想动弹被身旁的秦淮按住。
“疼的话就别乱动了,行不行?”
“不疼的,”路只只开口,却不敢看秦淮的眼睛,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呢?
破碎的,龟裂的,陷入泥泞的痛苦和悲伤。
他非要用眼睛和别人的痛苦感同身受吗?
“都这样了还说不疼?”秦淮的语气没由来的软,麻药耐受,他根本不敢想路只只在手术床上会有多痛。
“我真的没那么怕疼,”这是实话,现世的她,最后那段时间,其实哪里都痛,晚期无可救药的她一直在痛着等死。
是种什么感觉呢,她只能选择自己结束痛苦了,其实如果能不那么痛苦她也不会用那样的方式寻求解脱。
“秦淮,我真的没那么疼,”路只只缓缓抬手触碰他的脸颊,而他只是看着,没有后退半分,路只只轻轻点了点秦淮的眼尾下方,一个滚烫的泪珠就落在她的手指,“我还没哭,你是不是共情能力太强了,秦淮?”
秦淮颤了颤眼睫,路只只转移话题的方式总是很僵硬,他抬手抓起她的指尖放下握在手里,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好重,仅有路只只若有若无的气味能让他冷静些。
“是,”也不是,因为他刚刚,只是共情了一个人。
“什么?”
“我们是朋友吗?只只?”
“是啊,”路只只轻声开口,头往后仰了仰,看着面前放大的俊脸下意识错开视线,什么时候靠得这样近了?
她脸上不都是淤青吗?秦淮这是什么品味?
“只是朋友吗?”秦淮又凑近了些。
“……”路只只咬了咬嘴唇,瞟了眼秦淮黑色的眼瞳扭过了头,“我……”
秦淮的视线缓慢扫过路只只慌乱的眼神,白皙皮肤上的淤青,咬破的下唇,“好。”
“啊?”路只只抬起头,心中慌乱,“好什么?”
“好好养病,我去找人把鸡蛋煮一下给你敷脸。”路只只慌乱的样子引得秦淮禁不住动动嘴角。
“你不生气了?!”路只只一动又牵动伤口,“嘶…”
“别动了,再动我就找根绳给你捆起来。”秦淮龇着牙凶了一阵,很好笑,显然没有他冷脸模样百分之一的威慑力。
“秦淮……”
“没有下次了,路只只,”秦淮叹了口气,路只只似乎依旧在纠结他生气的事,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他不是真的在生气…
“对不起,秦淮”
“什么对不起?”
“球赛……”路只只耷拉着脑袋,“真的很抱歉。”
“校园赛而已,这周都下雨,延期了。”
“真的?”
“真的,确定,以及肯定,”秦淮缓慢点了点头,路只只到底都在纠结些什么事儿?
“我保证会很快好起来的!”
“然后呢?”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