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在城北,从漕运司衙门走过去还有一段距离,第一次上门肯定是不能空手的。
张平安去一家门脸很大的点心铺子买了几包点心,又好看又实用,然后才叫了一辆板车按着前两日萧逸飞给的地址去了城北萧家。
越往城北走就越安静,周边来往的行人大部分也比城南的百姓穿的体面许多。
到了萧家门前,张平安下了板车付了钱后,提着点心走上前去敲门,从大门看这房子是中规中矩,没有什么特别的。
不一会儿,就听到里面传来脚步声,接着门开了,开门的正是萧逸飞。
看到是张平安,萧逸飞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赶忙将他迎进门,帮忙接过手里提的东西,一边关门一边问道:“平安,你怎么来了,我还正准备明日抽空去找你们呢,你来就来,提这么多东西太破费了,下次别这样了,你们刚在临安安顿下来做什么都要花钱,能省则省!”
张平安走进院子,只见小院虽不大却收拾得井井有条,角落里还种着些蔬菜。
进入屋内,萧逸飞给张平安倒了杯热茶,两人坐在堂屋聊天,张平安担忧的问起水匪的事情。
萧逸飞抬了抬自己的胳膊,踢了踢腿笑道:“全乎着呢,没事儿,我就是胳膊上被划了一道小口子,上点药就行了,再怎么说我爹也是县尉,从小我也是跟着舞刀弄枪,学习骑马射箭的,会两下子三脚猫功夫,没那么容易出事儿!”
随后又问起张平安在漕运司的情况:“啧,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被抓过去干活了,没人为难你吧,今天感觉咋样?”
张平安笑道:“你无事我就放心了!反正早晚都要干活,早干晚干都一样,今天在漕运司忙了一天累虽累,感觉还不错,整个衙门上下都井井有条,跟我想象中很不一样!”
萧逸飞秒懂:“怎么,你原先是以为世道这么乱,朝廷四分五裂,衙门的人肯定是一帮酒囊饭袋,尸位素餐对吧?!”
随即摇摇头道:“你是不了解周大人,他御下很严的,不过也算赏罚分明,在他手下没人敢三心二意,浑水摸鱼!”
“他是什么来头,行事风格敢这么强硬,一定是有背景吧”,张平安也不傻,喝了半杯茶问道。
萧逸飞往外看了看,然后趴在桌子上凑近了低声道:“听说他师公是从宫里出来的太监,和现在宫里那位司礼秉笔太监兼东厂厂公兼监军提督魏行舟关系密切,太祖时期这位就权倾朝野了,好排除异己,广结党羽,现在皇帝年幼,……”
张平安明白了,也知道萧逸飞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现在皇帝年幼,就是个傀儡,有什么事还不是由朝中几位实权人物说了算,有这么一位大太监撑腰确实有强硬的资本。
不过张平安很好奇,轻声问道:“那他是太监?看着也不像啊!”
“什么啊,他不是太监,他爹也不是太监,是他爹的师傅是太监,所以他喊师公而已”,萧逸飞解释道。
说完拍拍张平安的肩膀,大大咧咧道:“你也不用太担心,周大人这人是做实事的,刚我也说了他赏罚分明,你只要认真办差不出错,就没什么问题,你看他对我这个小喽啰态度也还不错,就能看出一二了!”
随后萧逸飞带着张平安参观起自家屋子,还讲起家里的一些趣事,期间萧逸飞的母亲也出来了,这是张平安第一次见到萧母,看起来比同龄人年轻很多,虽说素面朝天,但打扮的干净整洁,也能看得出来年轻时五官底子很不错,整个人气质很安静恬淡。
张平安连忙躬身行礼问好,因为萧家只有萧逸飞一个男丁在,而且正值新婚,萧母刚才没出来,张平安以为是不便见客,便也没问,眼下萧母既然出来了,那礼节是必须要做周全的。
萧母跟着寒暄了两句,态度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