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逸自从分兵三路之后,便带着马媛和张辽轻骑简从直奔广宗而去。
他尚不知卢植大营方位,却并不着急,一来卢植领着北军五校的精锐,人数据说有五万之众,声势浩大,不难寻觅。
二来上一世的记忆之中,卢植这个名字在后世也是响当当的存在。
所谓兴汉三将韩信、彭越、英布,又有守汉三将便是卢植、朱儁、皇甫嵩。
人的名,树的影,说实话吕逸真正记得住的汉末名将寥寥无几,卢植能让他至今印象深刻已经充分问题。
在风雨飘摇的东汉末年,卢植用自己的威信和将略,曾给世间带来过短暂的安定,居功至伟。
只是现在身处其中,吕逸内心深处既有期待,难免也生出一点一较长短的意思。
广宗距真定虽然只有四百余里,却因为吕逸身上带伤,又顾虑从广宗到博陵城,都是黄巾军势力控制范围,只能挑隐蔽的小道绕行,没法像赵云那样一路疾驰。
故而一路上即便昼夜赶路,尽量压缩休息的时间,却也在第四日傍晚才堪堪赶到卢植扎营的地方。
好在这一路上有神医华佗悉心调理,配制的金疮药更是神异无比,吕逸的伤势好转了许多,即便还不能像之前一样肆意施展武艺,正常骑马赶路已经问题不大了。
眼看大营将近,吕逸习惯性登高眺望,检视营寨。
这几日他不断跟着马媛学习“伏波兵法”,修补短板,再和这一世学过的那些兵书战策两相印证,获益良多。
卢植选择在广宗县城外下寨扎营,五万余人,加上征招的后勤民夫,合共十万,浩浩荡荡,分作六营,旌旗密布,井然有序。
此刻一轮红日渐渐沉入水天相接之处,山水风物顿成朦朦红色剪影,苍茫的旷野之间涌动着金色的光轮。
六营连绵长约里许,各式军帐、幡旗、矛戈结成的壮阔行营,围着广宗县形成一个巨大的弧线,悠扬沉重的号角声伴着萧萧马嘶声此起彼伏。
大营周边的林木早已被砍伐一空,不少民夫打扮的人正夜以继日的打造着攻城器械。
大营和广宗县之间,也有一队民夫在官军的守卫下,挥汗如雨的挖掘着壕沟。
数骑快马从四面八方飞驰而来,在肃杀的两军阵前,如同一叶飞舟。
再看广宗县城,前面鹿角密布,城内早就举起火把,旗帜高张。
城外更没有一兵一卒,端看城里四处都是黄巾抹额的士兵,密密麻麻,单论人数,绝对数倍于官军,偏偏死气沉沉,半点人马调配都看不到。
马媛心里纳闷,忍不住喃喃道:“奇怪啊,这两边怎么泾渭分明,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模样,这北线平叛的战场,这么平和的吗?”
吕逸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吕大哥,为何取消于我啊?”马媛更加纳闷了。
吕逸笑道:“我笑你啊,当局者迷!”
“此话怎讲?”马媛急问道。
“要换我是卢师兄,只怕也深沟高垒,坚壁清野,不肯轻动!”吕逸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
“媛儿,你也知道黄巾军,人数虽多,却良莠不齐,这样的队伍,胜则一往无前,败则一泻千里,此其一也。”吕逸又道。
“当初起事之时,打了官军一个措手不及,这才接连取胜,看上去势大,却不能长久。”吕逸沉吟道:“如今黄巾军周边能征募的兵员恐怕早已搜刮一空,这才能有如此声势。”
“但遇上北军五校这样的朝廷精锐,却根本不是对手,要想靠人数取胜,却又担心伤亡过重,士气一散,不战自溃。”吕逸顿了一顿,眼中精芒一闪,说道:“别忘了,现在张角可不在这里,而在博陵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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