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或是他们持在手中的大盾上,根本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
金鼓之声震天动地响亮起来,配合着颤颤震栗的大地,似乎天地都要轰然崩塌。
金兵已经冲到了面前,真正的较量,真正的残酷,就要上演。
当女真骑兵挺进到宋军阵前不足五十步的时候,“嗖嗖嗖……”最后的弓弩齐齐攒射出去。排在最前列的宋军甲兵瞬间架起了长枪。
每列盾墙后头就是三排长枪兵,如林一样的长枪搭在了盾墙的头上,每一名将士这一刻都憋红了脸,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撞击。
“儿郎们!结阵向前!”
而在三列盾墙的后头,一名宋军正将声嘶力竭的大吼,挥动手中的大刀,驱使着一群朝着长枪掉刀和重斧的重甲步兵列出横阵,大步的向前。
如果站在高处俯瞰,就能发现,战场之上,随着金军骑兵冲锋的到来,宋军前阵的一个个军兵方块,正在望着最前方拥挤去。
本来纵深超过了五百步的前阵,瞬间都要压缩一半距离。
这是激荡的洪流和坚固的堤坝之间的较量。
两边都是披着战甲的战士,‘独木桥’上相逢遭遇,他们无可躲避也不能躲避。
两边狠狠的碰撞在了一起!宋军的长枪刺入了女真骑兵的胸膛,女真骑兵的狼牙棒打碎了宋军的天灵盖……
赵构目光炯炯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血肉横飞,人命如草芥。
这绝对是他生平第一次见到的惨烈一幕。与枪炮毙杀的情形全然不同。在明末,火器的出现叫战场上很难再有眼下这般的场景出现了。
——步兵与骑兵的对抗,勇气与斗志的较量。
女真骑兵强大的冲击力让他们完全摧垮了第一道、第二道盾墙,但第三道盾墙虽然被冲破了多个大小不一的缺口,但余下的还在挺立着的盾墙与枪林则表明了金军骑兵的强弩之末。
前军主将折彦质适时的指挥军兵列阵杀上,自然就堵住了金军的锋锐了。
到底是折家的人。“折仲古还是有些能耐的!”
赵构看的很是满意的点着头。相比较赵野、范讷两人手下的都统制,他把戴罪之身的折彦质提到眼下的位置来,果然没有错。
虽然这折彦质打与种师中、姚古等领西军东进勤王以来,那似乎就没赢过。太原之役就不说了,早前与李回领兵十二万驻守黄河防线,却因为金军的一通鼓,十几万宋军不战而溃。以致使金人轻易的渡过的黄河天险,赵桓恨不得把他一刀宰了。
把他贬官至海州团练副使,发配永州安置,那都是便宜他了。
赵构进入应天府的时候,意外的在人群里发现了折彦质,这人在黄河岸畔干的事儿的确很丢人,可到底是折家子弟,从军二十余年,经验丰富不说,也打过不少的硬仗。
便是在宋军大败特败的太原之役里,宋军第一次救援太原,他随制置副使谢潜自威胜军出兵,与金兵血战四天,最终因为金人增兵未能成功。但是他的能力也得到朝廷认可,被擢升为河北河东宣抚副使。
赵构想都不想就把他拉拔到了帐下。
这折彦质就是再水,比之应天府军里那一大群他根本就没听说过的将领来,那也占优的吧。
更别说他拉拔折彦质一次,那就等于跟折家跟西军结了善缘,日后可有大用处的。而就眼下看,这折彦质也是很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