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水给人以浓稠之感,入水数十丈后,这种感觉更强烈了,坠儿有种无法脱身的恐惧,不得不一边用心念召唤着小鸟一边浮了上去。
小鸟没理会坠儿的召唤,像是受了什么招引似的径直朝水下钻去。
坠儿回到水面上颇感不安的皱起了眉,这里的水太怪了,以他的神识只能看穿不足百丈。提心吊胆的等了一会,小鸟终于浮了上来,这令坠儿暗自舒了口气。
小鸟一上来就把嘴里叼着的一条怪鱼“赏”给了坠儿,确实是“赏”,坠儿能感知到小鸟那得意且吝啬的心情。
这怪鱼有一尺多长,通体几近透明,圆头鱼身,背上和尾部皆有鳍,但腹下还生有四足,每足长有两根白色的细长利爪,圆圆的头上生有口鼻却是没有眼睛的,样子怪到了极致,坠儿没敢用手去接,只以灵力托住了它,但仍觉难以承受其传来的冰寒。
“还是你自己吃吧,我可不吃这东西。”坠儿在感知到小鸟是要自己吃这“美味”时,忙把怪鱼推回给了小鸟。
小鸟不依的连声鸣叫,对坠儿这不领情的举动颇为不满。
“我吃不得这东西。”坠儿耐心的对小鸟解释了起来,可小鸟很难理解坠儿为什么不能吃这么难得的“美味”,不住的催促坠儿快点吃。
此时沈清寻了过来,问明情况后,她取了一小块鱼肉吃了下去,随即面色一变急飞到岸边的玄冰上去打坐了,眼见着身外就冒起了寒气。
坠儿又是担忧又是着急的跟过去,同时对小鸟道:“你看,她就吃坏了。”
小鸟这回老实了下来,落到沈清边上歪着头打量沈清。
没多一会,沈清的体外结出了一层晶莹的薄冰,坠儿更加担心,正考虑着是不是该回去取一段雪蟒的嫩枝来看看能否调和这寒气,却见沈清抬手破开体外的薄冰又取了一小块鱼肉塞进嘴里。
小鸟这回高兴了,又对着坠儿问罪似的叫了起来。
沈清以神念对坠儿道:“此物有清心消燥之效,可算难得的奇珍,但寒气太盛,你只吃一点点就好。”
坠儿听沈清这么说,遂取了豆粒大的一点鱼肉吃了下去,瞬间就觉从里到外的凉透了,连忙也坐下打坐调息消解奇寒。
小鸟看他二人如此,大致明白了一点,丢给二人一个不屑的眼神后也卧在一边闭上眼开始修炼了,它刚才在水下可是吃了足足两条怪鱼呢。
沈清化解了奇寒后,催动着护体神光潜入到了水中,想去看看在哪里能捕到这种怪鱼,小鸟睁开了眼,眼神中满是戒备之色,护食之情溢于言表,直至看到沈清两手空空的上来才露出安心之色。
坠儿牙齿打颤的问道:“怎么样?”
沈清摇头道:“到千丈处就觉凶险了,没敢再往下走。”说完她瞟了一下小鸟,又对坠儿道:“你得跟它说一下,以后要分些鱼肉给我吃。”
坠儿咧了下快被冻僵的嘴,“有那么好吃吗?这滋味……”他回味了一下那透心凉的感觉,“不错是不错,但感觉心都被冻住了,意懒神闲的,百念俱消,吃多了就真要变成冰块了。”
沈清把吃剩的大半条鱼封了起来,递给他道:“你处于年少气盛阶段,不喜此味在情理之中,但若能常食就可少走许多弯路,可惜很少有人能违背生长的规律,心性只能慢慢磨练,这其实就是天道的一种法则,你在这方面虽胜于常人却是不如我的,只能盼着你能早点达到清心寡欲的境界了,这奇珍于你只能作清心之用了,留着吧,它的效用比丹药强得多,而且有益无害,可接连服食。”
坠儿收起了那条怪鱼,对沈清的教导他是有点不以为然的,因为他始终觉得活到大修士那种清心寡欲的状态就没什么趣味了,而沈清现在就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大修士了,甘于活在这孤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