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过去,李天经的腿的蹲麻了,他干脆慢慢改蹲为坐,将双腿努力伸直,以促进血液循环。终于,腿子慢慢又有了知觉。
夜慢慢深了,可是屋里的人睡的都不踏实,不停有咳嗽声和翻身的声音传来,这让李天经心惊肉跳,更加不敢动弹了,不过这么耗下去也不是个事啊,所谓夜长梦多,谁知道会不会出什么妖蛾子呢?
现在摆在李天经面前的有两条路,第一,直接从窗户上翻到外头去;第二,飞快的跑到门口,然后再拉开房门,逃出去。
李天经算了算从窗户到房门的距离,这还不算中间横着好几张通铺呢,哎~这个法子很危险;现在只能考虑第一个方法了,也就是直接从窗户上翻过去。
窗户大概齐李天经的胸高,若是一般顽劣儿童,滋溜一下就能翻过去了。但是李天经自小就是个体弱多病的,加上平日里好静恶动,——所以他还真不一定能够翻出去呢?
思忖了片刻,这李天经终于行动了,他慢慢站起身来,转身面对窗户,然后以双手使劲抱住窗户,深吸一口气,双脚使劲的一蹬,还真让他蹬了上去。
逃出房间后,李天经也不知道庄头赖大住在那儿,只得借着月色四下观察着。他发现之前尿遁出去的些人,就在离房间不远处打着地铺睡,鼾声起伏,睡的可香了。
也有人醒来,见是李天经这个半大的孩子,根本就懒得理他,翻了个身继续睡的鼾声震天响,李天经叹了口气,暗忖:果真是无知则无畏啊!
李天经寻着青砖黛瓦最多的地方跑了过去。
汪汪汪~突然几只大狗猛地跳了出来,犬吠连连,作势欲扑。
李天经弯腰佯装出一副捡石头的模样,双眼紧紧盯着大狗,一步也不敢退。狗这东西最是欺软怕硬,你越是怕它,它越是会扑你。
“谁呀?”
大门哐当一声开了,接着有个身穿葛质亵衣的汉子探出身来,待见到是李天经时候,这个汉子双眼猛然一缩,然后一个箭步冲上去,逮住李天经的胳膊,恶狠狠道,“臭小子,养不熟的白眼狼,庄头对你们那么好,你偷东西不内疚吗?”
感情这个汉子将李天经当成小贼了啊!
“这位小哥,能不能让俺去见见庄头,俺有要事相告。”李天经急的鞠躬作揖,满头都是大汗,甚至因为紧张,声音都不大一样了。
这汉子眯着眼睛看了会子他,终于还是冷哼一声,“随俺来。”
新皇庄,赖大家。
赖大刚刚起床,衣服都没有穿齐整。
他嘴巴张的比鸡蛋还大,“你你你,你是说瘟疫?”
由不得赖大不吃惊啊,关键是眼前这小子讲出来的事情太可怕了有没有?
瘟疫是什么?分为多少种?什么季节容易发病?
这些东西赖大一律不懂,他只懂这玩意非常可怕啊,据说人得了就是个死,不过几天功夫,便能收割掉满城人的性命,甚至鸡犬不留。
呃~鸡犬不留就有点夸张了。
事实上,鸡有鸡瘟,人有人病,猪牛羊等也各自都有特定的病,一般不相互传染,但也有特殊情况,总之这玩意很复杂,大夫都搞不清楚,何况小小赖大了?
赖大不过是个穷巴子出身的庄头罢了,以前恰恰他们村就没有发过烈性瘟疫,呃~若是发过,他也不会站在这里了,早死翘翘了。
他们村也就发过时疫罢了,时疫并不十分可怕,若是身强力壮的人,就是不治疗也能好,——只不过得了比较麻烦和难受罢了。
赖大没有见过瘟疫,却并不代表他不害怕瘟疫,有时候未知的东西才是最可怕的,此时赖大就被吓的差点栽倒在地。
李天经将捂着口鼻的布条又紧了紧,“庄头,那瘟疫可以通过唾沫星子传染,我也不知道自己感染没有,您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