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晚两手环胸,冷眼看着面前陡峭的石壁,有些烦躁的蹙眉。
的确在石壁夹缝里是有几根草没错,可……
这些蔫黄的枯草,毫无灵气可言。
姑奶奶如何分辨清楚哪株是石蔻香?
“株叶细小,花瓣为米色……”来回扫了几眼,也只在石壁顶头看见几根带点绿的狗尾巴草。
难不成,是在石壁之上?
“你是何人?”
阴冥娇喝一声,甩出烟杆,从骆驼背上跳下来接住,稳稳站在千晚面前,“也来寻的石蔻香?”
千晚眼神淡漠的扫了她一眼,笃定原主压根儿不认识这号人物后,径直越过她,脚尖踩着碎石上,飞跃而上。
“好心问你一句,居然这般无礼。”阴冥被她的漠视给刺激到了,也是个暴脾气,提着烟杆就跟了上去,“我还非得问清楚不可。”
千晚看着石壁顶的米色小花,神色稍霁,正准备伸手去摘,就听见底下一道焦急的声音,“别碰!”
不知为何,千晚只感觉一道心悸,单手扶在石壁之上稳住身形,看向底下那人,“为何不能碰?”
“若它根死,便会变成剧毒之物。”令无裳从袖中拿出半片酸角,“石蔻香有致幻的作用,你先服下这个,再取。”
千晚跳下石壁,伸手接过酸角,放在嘴里,清冷勾唇,“谢了。”
令无裳拂手还礼,温雅一笑。
千晚闻见他身上浸染的药草清香,脚步一顿,这人容貌上乘,气质淡雅如玉,问道,“你是医者?”
阴冥哼了一声,挡在千晚身前,“你问了作甚?”
“阴冥,”令无裳有些无奈的喊了一声,又看向千晚,“敢问,侠士可是为人寻药?”
千晚点了点头,“在下的……小友眼睛中了瘴毒,得知石蔻香可解,也不知如何得用,若阁下是医者,可否为小友解毒,我必有重谢。”
令无裳问道,“中毒几日?”
“一月。”
“那需得尽快,且这石蔻香在采摘后十日内用药最佳。”
千晚蹙眉,“十日么……”
她从灵隐寺出来之后,已是最快的脚程也花了整整十日。
“如此罢,我把瘴毒解药配好,你再拿去给小友便可。”令无裳笑了笑,“侠士若觉得可行,不如随我俩人先到金沿城等上两日,有几味药还得在我的药屋中取。”
“无裳,门主交……”阴冥有些恼,令无裳虽是药仙,可素来交际淡泊,他的药屋,更是只有她和门主能进,如今却多了个女人。
门主,无裳?
听见阴冥欲言又止的话,千晚皱了皱眉。
她记得命簿上有,江湖上的确有号人物叫令无裳,擅长用药,医术了得,难不成就是眼前这人?
姑奶奶听着女的说门主,难不成令无裳是暗门的人?
这暗门究竟是个什么小团伙,包揽了江湖四害……
啊不,三害之二。
再加上个药仙令无裳,难怪会让大理寺如坐针毡。
还有这个女人,穿的黑不溜秋,脸上遮着块黑纱,脚上系着铃铛,手上还握着一根烟杆,卧槽……
这扮相。
这不就是原主记忆里无比憎恨的在一场拍卖中赌走了原主定下的半块帝王孔雀石以致于原主一口气连劫了两座城的贪官才消气的大赌魁……
阴冥么……
千晚缓缓握紧花影剑,微眯起眼,这个暗门,怕是得去探一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