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海商勾结,或者说他们原本就是海商。倒卖爪哇的特产、矿物,甚至是爪哇的人口。
大明人管理的码头上,已经有了公开的人市。就是负责买卖人口到大明做奴隶!
奴隶在爪哇不值钱,二三十个大明铜哥儿就能买一个土著少女。转手卖到福建、广东那些地方,少说也能值两银子。这些女奴到了大明人生地不熟,根本不敢生出逃跑或者反抗的心思,其逆来顺受完服从的性格,深受大明买家的喜爱。
目前,土著奴隶已经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一些地方,甚至拐骗成风。不但拐骗青壮,甚至连孩子的主意也打。每天都有奴隶船从爪哇码头启航,经过浩瀚的南海抵达广州或者是泉州。
对于那些贩奴船来说,这不过就是一次普通的航行。可对那些被卖掉的土著人来说,这就是和故乡的永别。
揆一想不到的是,在他看来逆来顺受的土著人,其实也憋着一腔怒火。两年来的欺压,已经让怒火上升到了危险的地步。点燃这腔怒火,只需要一点火星就够了,现在点火的人来了。
“哦!郑兄,久仰!久仰!”吴三桂对着面前的一个中年人,热情的抱拳拱手。
“你就是英格兰东印度公司的吴先生?”郑承宗打量着眼前这个年青人,这家伙太年青了,年青到出乎郑承宗的意料之外。
“正是吴某,一点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吴三桂命人把礼物呈了上来。
精美的玻璃盒子里面装着高丽红参,旁边是一尊赤金观音像,最后面那东西就了不得了,一架货真价实的鹿茸。
身为爪哇海商首领的郑承宗眼睛眯了起来,爪哇这些地方虽然燥热,但最喜欢苦寒之地来的补品,据说这些东西和着爪哇特产的血燕燕窝一起食用,会有非凡的功效。
男人嘛!谁还不需要一些补品!
因为这些东西远在东北亚,所以在爪哇岛上就显得弥足珍贵。相比较来说,那尊赤金像,倒不算是什么了。塑造精美的金子而已,谁又不是没见过金子。
“吴先生,您太破费了这怎么好意思。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有话您就直说,能周的兄弟一定周。”郑承宗是海商,自然懂得等价交换的道理。没有谁会第一次见面,就平白无故的给人送这么厚重的礼物。
“郑大哥痛快人!我家祖上是辽东人,这些东西也是通过祖上的一些关系弄到的。这一次来,是代表英格兰东印度公司的乔治先生,和郑大哥谈一笔生意。”
“噢!说说看,能帮得上忙,郑某人一定帮。”看在厚礼的份儿上,郑承宗想着如果不是大事,尽管答应下来。英格兰东印度公司,也是财雄势大的主儿,和这些人搞好关系今后不怕没好处。
“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您看……!呃……!”吴三桂看了看左右。
郑承宗一挥手,侍候的仆役和亲信都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吴三桂和郑承宗两个人。门口站着两名郑家壮汉守门,犹如两尊门神,等闲人不得靠近。
“事情是这样的,您也知道海峡那边把守的比较严。所以,我们东印度公司的船想从外海绕过来。这就需要驻锚地,可揆一先生不太喜欢英格兰人,这就……这就想着来请郑先生帮忙。”
“哦!运的什么货?据我所知,海峡那边好像管的并不宽。”郑承宗立刻阴下了脸,事实上海峡那边仅仅严查一种货物,那就是鸭片。
只要查到了鸭片,无论船长还是船员,也不管是不是无辜。这些人都会被杀掉,尸体吊在树上示众。而运送的鸭片,会和船一起被大火烧毁,最后沉入大海。
郑承宗没点破,就是看在这些礼物的面子上。如果这个姓吴的家伙一意孤行,恐怕就只能赶人了。郑承宗可不想被查出来跟这事情有牵连,郑家的家法可不是他能承受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