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草原之上,日夜斗转星移,草木枯荣更替,一年的时间倏忽而逝。
这日,戍北军军营前来了一人,那人身材瘦削,个头矮小,头戴一顶草帽,看不清长相。
“站住!”戍北军的哨兵远远的便喝止了那人意欲靠近的意图。
“戍北军第十二折冲府第六团左小川,前来报道!”
那少年远远的喊道,正是伤愈归来的左小川。
那些能量的消融与融合足足耗费了梁天策和尹笑一一整年的时间才完成,小川顺利的恢复过来,虽然小川幸运的没有受到什么伤害,然而遗憾的是他也并没有靠着此次机缘直接突破至升灵境,似乎要迈出这一步,还是差了些什么。
然而吼吼的变化却比他更大,几乎被那巨大的能量撑大了好几圈,到现在依旧没能清醒过来。小川觉得自己也帮不上忙,便先行出来军营探望某人。
小川说着,拿出了曾经第六团的标识,还有之前李浅墨给他的那陌刀阵的令牌。
那人验过之后,虽然仍有疑虑,但小川手中的事物绝对不假,便将其带到了第六团的营中。
“报道大人,戍北军第十二折冲府第六团……”一入到营帐之中,小川立即兴奋地朗声汇报,然而话未说完,却仿佛没电了一般戛然而止。
“你,你不是……”小川吃惊地望着眼前之人,那正是先前他们在大战时有过一面之缘的文牧之。
“小川,看来你已经大好了。”文牧之站起身来,和善的与他打了个招呼。
“你怎会在此?浅墨呢?”小川问道。
“来,你先坐吧。”听闻小川的疑问,文牧之的脸色不着痕迹的一变,还是请他先入座。
“想来你定是这段时日都在一始阁中并未出山吧?那日大战,虽说我们最终战而胜之,但却为惨胜。”文牧之缓缓说出了往事。
“戍北军经此一役,损失了至少三分之一的精锐,在朝中看来,原本是探寻对方主力决战,但是几乎被他们围而歼之,这是万万不能接受的重大失误。”
“可是我们当时是遇到了埋伏!”小川争辩道。
“朝中不认过程,只认结果。结果就是,戍北军损失惨重,而且第六团同样损失惨重。”文牧之盯着小川的眼睛说道。
“所以,既然有过,便需要有人承担责任。”
“那,浅墨她……”小川有些紧张起来。
“大战结束后不久,李浅墨还有其他几位将领,以及陶将军,均被押回长安问罪。”文牧之的眼神有些落寞,前线将士奋力杀敌,可是却抵不过朝中要员的一句话,一封奏折。
“若不是陶将军拼死保我,恐怕我也要被押解回去的,现在被调到这新组建的第六团来做校尉,已是陛下开恩……”
“妈的,这昏君!”小川腾的便从地上跃起,满脸杀气的说道。
“嘘嘘,你小子怎可辱骂陛下!”文牧之赶忙劝诫道。
“那日情形但凡不是傻子都能看出,定然是有奸细将我们大军的安排与动向报与古匈族之人,否则怎么可能斥候被围,大军被围,甚至还能有非古匈族的强者出现!”小川只觉得怒火冲天。
“小川,有些事情,是无能为力的。”文牧之望着眼前的热血青年,他苦笑了一声。小川所言,他又怎能不知道,戍北军中之人又怎会有人不知,甚至,就连朝中之人或多或少都了解到了实情。
然而真理,或者说权利,往往便掌握在少数人,或者说那一人手中而已。
“那陶将军与李浅墨他们,被处于了何种刑罚?”小川想到某种可能,忽而心跳的有些厉害。
“陶李两位在戍北军中立功无数,无论如何都不会被处以极刑,然而收监关押确是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