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李二说道:“速速派出禁军守住城门,不可让百姓们出城,民部速做准备,派人前往百姓家中安抚百姓,只要是因吃白猪肉中毒者,所需花费……”
长孙无忌说道:“陛下,此事,还是让司空府来吧,臣一定派出所有人手,哪怕是散尽万贯家财,也要护住百姓们的平安,所有医治的费用,全部由司空府出便是!臣知道,就是万死,也不能饶恕教子无方之罪,但臣却不忍看到百姓们受到折磨。”
“好,”李二答应得倒也干脆,“此事,便按长孙司空的意见办,所有花费,司空府出。”
“不过,诸位爱卿,你们倒是说说,长孙冲、房遗爱等卖假肉残害百姓之事,如何处置?”李二问道。
没人说话。
开什么玩笑。
长孙冲乃是大理寺少卿,还是长孙无忌的儿子。
房遗爱虽然暂时没有官身,却也是房相的儿子,谁敢出来找死?
好半天,安静的大殿上,才响起一道声音:“陛下,臣以为,长孙公子,房公子,犯下如此大罪,应该杀头以谢天下。”
这话,正是杜荷说出的。
唰唰唰。
一道道恶毒的目光,顿时盯着他。
长孙无忌气得拳头捏紧,恨不得当场将杜荷打死。
可杜荷见了,却也无所谓地耸耸肩。
王珪一下站出来,说道:“陛下,此事,的确有些过了,可方才李将军已经说了,吃了白猪肉的,虽说出现上吐下泻的症状,去未曾有人死亡,如今,司空府愿意承担责任,百姓想来也会感念陛下的恩德,至于长孙冲和房遗爱,他们还只是孩子,断然不会有危害百姓之心,想来也只是受人蛊惑,请陛下开恩,对他们稍作惩戒,以示教训便是!”
高士廉也跟着说道:“陛下,王司徒所言极是,长孙冲、房遗爱等,素来乖巧,并未做过什么出格之事,此事,只怕另有隐情,还请陛下三思!”
“臣附议!”
又是一堆人站出来求情。
杜荷冷笑道:“几位大人,还真是心地善良啊,残害百姓都不是什么大事,那天底下还有什么大事?”
王珪瞪了杜荷一眼:“杜荷,你休要在此危言耸听,此事,并未造成伤亡,更何况,百姓命贱,修养几日就好了,你又何须死咬着此事不放?”
杜荷:“呵呵……”
王珪:“你……你什么意思?”
杜荷:“呵呵……”
王珪大怒:“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杜荷翻了个白眼:“呵呵……”
王珪贵为司徒,熟读圣贤书,曾经以造福天下为己任,可是,在他眼里,底层的百姓,便是贱民。
在这个时代,只有贵族,才能叫做人。这便是王珪这样的人的理念。
杜荷对此,深恶痛绝!
这时,门口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只见内务府大总管西门青疾步跑进来,跪倒在地,赶紧说道:“启禀陛下,方才有人来报,说是河间郡王出事了,昨日吃了郡王府的下人从长安养猪场买的白猪肉,随后便呕吐不止,晕厥过去,今日一早醒来,说是有句话要带给陛下,请陛下为他做主,杀光那卖毒猪肉之人!”
啥?
大家愣住。
王珪傻了。
他方才还信誓旦旦地说吃了猪肉的都是贱民,不必小题大做。
一转眼,河间郡王竟然还吃了?
河间郡王李孝恭的大名,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此人乃是李二的本家,早年跟着李渊起兵造反,是李唐王朝基业的绝对奠基者。
后来李二陛下建凌烟阁,封凌烟阁二十四功臣,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