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远志回到万年县衙,心情变得很好。
因为,他在许国公府的时候,提到自己陷害杜荷,叔父高士廉虽然没有明说,但言语间却十分高兴。
高远志心想,自己只要把这件事办成了,就再不会被叔父当成饭桶,也可以往上升一升,再也不用做这小小的万年县令了。
“咿咿呀呀……”
此刻,他躺在椅子上,口中哼着小曲,回味着最新纳的小妾的滋味。
砰。
院子门突然被人撞开。
高远志大怒:“是哪个不开眼的,敢撞本官的门,不想活啦……”
他唰的一下站起身来。
却看见县丞慌慌张张跑进来。
县丞结结巴巴地说道:“大人,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杜县尉将蓝公子抓到县衙大牢了。”
什么?
高远志瞬间脸色惨白:“这……蓝公子,可是咱们的老朋友了,我与蓝公子他爹,经常往来啊,蓝公子一家,都是讲义气之人,杜县尉这不是给本官添乱吗?岂有此理!”
蓝公子一家,隔三差五就会送钱物给高远志,是以,蓝公子在东长安城胡作非为,才不会有人敢管。
县丞咂咂嘴:“大人,这不算什么……关键是,现在,全长安城都知道,蓝公子被你抓进大牢的。杜县尉抓人的时候,拿着你给批准的官文呢,还说要是蓝公子有什么话,到县衙见了你再说……”
高远志瞪大眼睛:“胡说,本官早就将官印藏起来了,又怎么给杜县尉批官文。”
“可是……许多人都瞧见了那官文,官文上还盖着你的官印呢。”
高远志脑子一团乱麻。
他蹭蹭蹭跑回到自己和小妾居住的屋子,翻箱倒柜,将官印拿出来,却发现,官印根本没动过。
那杜荷手中的批文,那上头的官印又是怎么回事?
高远志有些懵逼。
半晌,他一甩袖子:“先去把蓝公子救出来,再追究官印之事。”
说完,他带着县丞,便火速往县衙的西南角赶去。
此地便是县衙的大牢。
原本,这大牢已经冷冷清清,破败不堪,其中除了老鼠,别无外人。
可当高远志走到近处时,却听见大牢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他远远地看见,大牢门口,竟然有几个提着水火棍的衙役在守卫着。
他皱了皱眉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大牢中,怎么这么多人?”
县丞有些嘴角露出一丝苦涩:“大人,你有所不知,杜县尉不但抓了蓝公子,还带着人,将东长安城的泼皮无赖们,一口气抓了进来,所有人抓的人,都亮出了你的文书……我方才得到消息时,据说已经抓了二十多个,现在看来,只怕已经不止了……”
高远志:“……”
他心中暗骂不已。
东长安城的泼皮无赖们,没少给他送东西。
现如今,将这些人全部抓来,这不是摆明他拿了别人的东西还没将事情办好吗?
高远志气呼呼的。
他快步走到大牢门口。
看见带头守卫的,正是马三儿。
“马三儿,”高远志不悦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马三儿急忙见礼,“启禀大人,我等奉杜县尉之命,正在看守这些犯人。”
“胡闹……本官是不是告诫过你们,让你们不要听从杜县尉的差遣,在这里,只能听本官的,你们几个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听从杜县尉的派遣……”高远志大怒。
马三儿也不慌,说道:“大人……可是,杜县尉拿着盖有你官印的文书啊,我们不能不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