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胄指着杜荷,气得都快说不出话来了。
许知远立即上前,说道:“驸马爷,如今之计,只能及时止损,不如由我上一道奏疏,就说长安县后悔交出商业赋税征缴了,长安县打算毁约,收回西长安城的赋税征缴,到时候,满朝文武甚至陛下,也只会怪罪长安县,对你影响不大,你看如何?”
戴胄听了,连连点头,“如今,也只有这条办法了,不过,真要如此做,许大人你可就成了众人仇恨的对象,他们不会放过你的,说不定,你这县令官职都保不住!”
戴胄并非危言耸听。
到时候,许知远就成了破坏许多人利益的人,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肯定会有许多人巴不得弄死他的。
许知远坚定地说道:“我不怕!”
看见这家伙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杜荷忍不住笑了:“行了,许大人,你就做好分内之事即可,现在还轮不到你牺牲自己。”
杜荷扭头,对戴胄说道:“戴大人,此事,我早已有对策,不过,我需要你助我。”
“助你?怎么助?”戴胄愣了愣,问道。
杜荷说道:“过几日,朝中那些官员,肯定会疯了一样地弹劾我,到时候,不管出什么事,我都希望,民部能顶住压力,不要动摇新赋税政策。”
戴胄瞪大眼睛:“怎么可能?朝中那帮家伙,全都是新赋税政策的受益者,像长孙家这样的大户,因为新赋税政策,每年要少交几十万贯的赋税,他们睡着了都能笑醒来,怎么可能弹劾你,更不可能反对新赋税政策。”
戴胄百思不得其解。
杜荷神秘地一笑:“戴大人,你只需要答应我即可。”
戴胄郑重地点点头:“你放心,真要有人敢弹劾你,我保住你的这点本事还是有的,再不济,我也能保住新赋税政策,不让朝廷下旨取消……现在,你小子可以告诉我,你准备怎么做了吧?”
杜荷摇摇头:“说出来就不灵了。”
戴胄:“……”
戴胄转身,看着戴金云:“金云,你是杜荷的弟子,你应该知道杜荷怎么做吧?”
戴金云一脸懵逼地摇摇头:“叔父,我也不得而知,老师的想法,天马行空,常人很难猜到。”
戴胄再次无语,他转身,又看了看许知远,摆摆手:“算了,你这家伙,笨得很,肯定也不知道。”
许知远:“……”
最终,戴胄带着满肚子的疑问离开了万年县衙。
……
当日傍晚。
杜荷将戴金云叫了过来,拿出一张纸。
“金云,你立即派人,用最快的速度,将这告示,张贴全城,速度一定要快,在今夜天黑前,要让整个长安城都知晓这件事。这些告示,我已经让大唐书斋提前印刷好了,就在门口。”杜荷神色严肃地吩咐道。
戴金云恭敬地接过来,打开一看,顿时目瞪口呆。
半天,他才说道:“老师果然料事如神,早就有了对策,这下,长安城有好戏看了。”
然后他转身就急匆匆往外走。
来到万年县赋税局办公的地方戴金云急忙召集所有人手,纷纷出动,满长安城张贴告示。
……
戴府。
戴胄回到戴府之后,一直心绪不宁,连晚餐都没吃。
他一直在思索杜荷会如何破解目前的局面,更是好奇,为何杜荷一口咬定朝中大臣们这几日就会弹劾他。
他想来想去,也想不通。
眼看已经夜深人静,他还坐在书房中,手拿着一本《论语》,却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他在担忧!
担忧杜荷!
也担忧新赋税